(猫扑 ) “嗯?”聂焱语调带着怀疑,尾音轻扬,态度虽闲适,却有一种梁柔不熟悉的气场迸发。
她从没有过问过他事业上的事,关于基海兆业,梁柔从来都是置身事外,不予评价。今突然出这么一句,会引来聂焱的怀疑,理所应当。
梁柔不自觉地抓住了聂焱的衣角,一点点地攥紧手中的布料,感觉心跳都漏了一拍。
只谈风月****时的聂焱,跟此时这般略带审视的模样完全不同,梁柔手心里生出细汗。有些慌忙的解释,“我就是想........就是想.........”想救出赵湘。
话到嘴边,梁柔不出口。觉得羞耻,聂兆忠那么大年纪,竟然还能做出抢夺人妻的事情来。聂兆忠现阶段有妻有子,并且,他是聂焱的父亲啊。牵扯到长辈,梁柔是打从心底的觉得难以启齿。再者,梁柔反问自己,她其实也有些居心不良,想要让聂焱掌控一切权力,从而能逼迫聂兆忠退缩,放手赵湘。
这事情在梁柔看是解救赵湘的最好办法,可是到聂焱这里,却是要教唆着聂焱与自己的父亲为敌。
梁柔有些担心,她要是实话实了,聂焱会怎么看她。
她心急却又一个字都不出来,脖子都微微红了。
聂焱手指尖在梁柔的脸蛋上轻抚了一下,在听到梁柔出想让他掌权的瞬间,他难以抑制的想起了尹雅。刚才梁柔的那句话,以及那句话背后的用意,希望能掌控更多权力的欲望,都令聂焱警惕。
内心深处,聂焱并不喜欢权力欲望重的女人。
如尹雅那般,丈夫出事还会暗自庆幸的货色,谁看了不遍体生寒。
不过那样的念头也不过是一闪念,很快聂焱就醒悟过来。梁柔不是尹雅,果然一低头就看梁柔心急火燎想要解释,却又不出什么来的着急模样。聂焱这下自以为他看懂了梁柔。
“我知道,我都知道。”聂焱这样。
梁柔僵住了,她在这里上演内心戏,紧张彷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想到聂焱竟然都知道。
有些泄气的嘟了下嘴,呢喃道:“还是要一家团聚才好啊。”她不出对聂兆忠太难听的话来,是考虑到聂焱的心情,但是事实就是聂兆忠强夺了赵湘而去,卑鄙之极。梁柔甚至都不敢想,晚上回家,景杉面对自己的父亲,父子俩心里会是什么样的煎熬。
要多无能,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母亲,被人夺走。
聂焱彻底弯下腰,眼睛都弯起来,语气特别柔和的:“当然,再也不会有人反对我们,等我稳定住局势,咱们就举行婚礼。”
咦?
梁柔眨眨眼,满眼的疑问。
她跟聂焱的显然不是一件事。
聂焱坐到床边,隔着凉被将梁柔抱到怀里,轻声:“要不是等不及了,我也不会直接动手。”
对聂子赫下手,一方面当然是为了元彰报仇。可也有另外的考虑,有聂子赫在,聂焱跟聂子赫的竞争就不会停止,他更不会得到掌控一切的权力。聂兆忠会继续拉一个打一个,来制衡双方的力量。聂焱早已经厌烦了这样的戏码,不知所谓拖时间的争斗。
聂兆忠的心思,聂焱懂。年老的父亲,怕儿子超越自己,想要继续巩固权力,让聂焱有所忌惮,不敢威胁到聂兆忠这个父亲的权威。所以他要一直养着聂子赫,给聂子赫优待。往好处想,这是拿聂子赫当磨刀石,让聂焱更加强大。往坏处想,聂子赫的存在何尝不是聂兆忠给自己找的护身符,只要聂焱跟聂子赫有斗争,要你争我夺,就免不了要争相去讨好聂兆忠,为了获得聂兆忠的支持,聂焱跟聂子赫都要绝对的服从。
聂兆忠这一招棋,百利无一害,可谓高招!
却没想到聂焱是个能下得去手的,这次来了个釜底抽薪!
没了聂子赫,聂兆忠的平衡策略彻底失败!现在的基海兆业,就只有聂焱一个继承人,谁也拿聂焱没办法,就是聂兆忠,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聂焱起这个就心情不错,抱着梁柔的身体轻轻摇晃,“我知道你也等急了,马上就好,就差最后一步。”
等他彻底控制住聂兆忠离开后的集团局势,到时候就没人能阻止他娶梁柔。他会给梁柔最盛大的婚礼,正如梁柔所,一家人还是要‘团聚’才好啊。
梁柔脸埋在聂焱的胸膛上,人有些晕晕的。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再去想所谓的婚礼。能跟聂焱这样守在一起,就已经很知足。
却没想到聂焱会如此的心心念念,甚至不惜对聂子赫下狠手。
不感动是假的,就是一般男人如此这般不顾一切的想要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都会令人动容。更何况是聂焱........他是如此不凡,至少在梁柔的心里,他就是驾着七彩云朵而来的神。
梁柔眼眶有点热,娇气吧啦的摸着聂焱的胸口:“那你可要快一点,不要让我等的太辛苦。”
聂焱就笑,“嗯,知道,在拖,你就要当高龄产妇了。”
什么啊。
怎么着着就开黄腔,梁柔推了一下他。虽然人做作着撒娇,但内心深处还是蠢蠢欲动的,一个她跟聂焱的孩子.........
想想都觉得幸福的不行。
安安噔噔噔噔地跑回来,脸上带着专门给她准备的粉红色佩奇图案的猪口罩。见梁柔被聂焱抱在怀里,安安很不服气,双手叉腰着:“你骗人!你哄跑了我,偷偷地抱妈妈!”
她带着口罩,话瓮声瓮气,不过那股子霸道劲儿,半点都没有被影响。
梁柔微微皱眉,她早就发现了,只要安安跟聂焱在一起相处一点时间,就会变得飞扬跋扈。梁柔内心深处不喜欢这样的性格,尤其是在看了叶黎昕的样子之后。
“梁安安,你不许学那个叶黎昕,成什么样子!”梁柔虎着脸训。
安安一把将自己的口罩拿掉,脸上的创可贴已经去掉了,伤口结痂,就是一道血痕,倒也不是很严重。安安气鼓鼓的,跟只青蛙一样,顶话道:“谁学他,那么讨厌那么坏!我多漂亮又听话!”
这自吹自擂的臭屁劲儿。
梁柔一时生气,一时又想笑。
安安从就爱漂亮,长大了也喜欢别人夸她好看,只要别人她漂亮,她就牢记在心里。洋洋得意于自己的好看。
只是.......安安在孩子里当然算是可爱的,胖乎乎圆润润,皮肤又白,再者聂焱给安安准备的衣服都是一等一的好品牌,把个孩子打扮的,真跟杂志上的模特没区别。安安跟着梁柔去医院,与寻常人家的孩子一对比,就单衣服打扮这一点,就把人家抛出去十万八千里。
优越感这种东西,真的是孩子内心深处就能感知到的东西。
梁柔再怎么想让安安谦虚,都很难做到。有聂焱这么个人宠着,安安穿的是最好的,吃的最好的,包括每出入都是临海市顶级的房车接送。身边的佣人保镖、六猴儿等等,谁也不会安安一个不好,都是夸。
这样的环境,安安现在这个性格,其实已经很不错。
可梁柔还是担心,要是安安真的长成标准的所谓上流人士,跟叶黎昕或者其他的什么人一样,梁柔都能闹心死。
梁柔从聂焱的怀里坐直了身体,看气势就知道要跟安安好好掰扯掰扯。
安安多灵儿啊,一看梁柔这架势,腾腾腾跑过来往聂焱怀里一扑,还推着梁柔,“妈妈你走开!你是大人,怎么还能亲亲么么要抱抱。”
一句话,的聂焱跟梁柔都笑了。
梁柔无奈问安安,“我什么时候亲亲么么要抱抱了!”
这都是什么话。
聂焱手上的伤还没好,抱着梁柔一个就已经是极限,安安这边,完全靠着丫头自己爬上床,钻进他怀里。
安安避开聂焱受伤的手臂,脑袋往聂焱的腿上躺,振振有词的:“你的眼睛了啊,你就是想要亲亲么么抱抱。”
彻底被转移了注意力。
聂焱笑的浑身都抖,垂着脑袋亲安安一口,再扭头亲梁柔一口,“亲亲么么,还有抱抱,都有都有。”
的他多吃香似的。
梁柔从聂焱怀里退出来,把安安扶正让她坐在聂焱怀里。
安安抱住聂焱的腰就嘿嘿笑,特别的.......谄媚。在梁柔看,安安真是特别会顺聂焱的毛,别管什么事,只要安安出马,聂焱就没有不笑的时候。
这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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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辛总算抽出时间去找元宵。
还是老地方,元宵现在住回了从前她跟元彰一起住的那栋别墅里。
梁辛也是奇特,上班时间监视这里,下班之后靠近这里。
别墅门口就有人守着,梁辛这么个警察来,自然不允许进去。门口的守门人痞兮兮的叼着烟问梁辛,“阿sir,我们可是守法公民,要临检拿出证据来。”
完全是对待警察的态度。
可此刻,梁辛并不想以警察的身份见元宵。
梁辛克制情绪,好声好气的:“我已经下班了,现在想见见元宵,你去跟她声,就我来了。”
守门人哈哈大笑起来,带着身边的人一起笑,“这位阿sir他下班了!哈哈哈哈,这可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警察跟他们这些人,不死不休、你追我跑了这么多年,一句下班?想要骗谁。
梁辛难掩怒气,他不信这些人不知道他跟元宵在一起的事情,现在这样刁难,不知道是他们私自做主,还是元宵的主意。
若是元宵........梁辛摇摇头。
他不信。
就在元彰出事前,他跟元宵还是浓情蜜意,甚至当时接到元彰出事的电话,是梁辛一路送惊魂无措的元宵到了医院。
元彰离世的那一夜,也是梁辛,守在元宵身边。
陌路,没有那么简单的.........梁辛也绝不会容忍,一段感情就这样消无声息的结束。
梁辛抿紧了唇,一声不吭的站着,他不反驳,却也不离开。
事实证明,梁辛的做法是对的,不管周围的人怎样嘲笑奚落,他都坚持等候。终于等到了屋内的人出来,有人通知,元宵让梁辛进去。
其实这别墅,这些日子梁辛一直在监视,具体的情况,梁辛很清楚。
梁辛跟着人走进别墅,乌乌压压站满了人,足有十几个大男人,都是黑衣黑裤,体型健硕。而元宵,就像是被这样的黑色漩涡裹挟着的人,她坐在沙发上,显得娇柔弱,又与现场的环境,格格不入。
“宵宵........”
原本今梁辛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可是在见到元宵的那一刻,他噤了声。
元宵这些日子一直都穿着黑衣服,她为元彰守孝,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黑发黑裙,中间露出白生生的一张脸。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好似没有半分生气,有种阴冷鬼魅的气质。
跟从前那个古灵精怪,任性飞扬的元宵,壤之别。
梁辛盯着元宵,克制不住的流露出心疼的目光来。
不该这样的,元宵就该被人宠在手心里,她不该活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元宵见到梁辛,也没露出什么惊喜的表情,她无悲无喜,很平淡的跟身边的人:“都下去吧,事情就按商量好的办,最近盯紧些,别出纰漏。”
周围的人同时回答‘是’!
元宵有了一呼百应的架势,尽管她只是个年轻女子。
苍狼比其他人都晚了一步,他瞅了梁辛一眼,面露凶狠。梁辛对这些纹身几乎占据一半身体的人没有好脸色,正邪不两立,内心深处,梁辛是不能容忍这些人的。
要不是为了元宵,梁辛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但如今,他不仅来了,还准备带走元宵。
等人都下去,梁辛几步走到元宵身边,什么话都没就抱住了坐在沙发上的她。他居高临下,站着弓腰抱住她,几乎是将她包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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