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铭闻声而至,庞山诺叫道:“坐他头上。”林铭便一屁股坐到完颜蛤亚古的头上,完颜蛤亚古不动弹了。
庞山诺大呼:“和金狗拼了,求活路。”
民壮们都知道山上正在厮杀,只要自己坚持一会,山上的援兵就会下来,于是纷纷拿头撞,拿脚踢。山下的金兵只有不到300人,首领又不能指挥,要弹压一万余人,实在顾不过来。
一个谋克浦里衍一刀劈死一个民壮,却和后续冲上来的民壮挤作一团,施展不开。
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叫:“吾乃宋将郝思文,金贼授首!”
一千名押送的金兵都被消灭了。不一会,有人带着庞山诺来到呼延庚面前。
“是你最先动手,把虏酋压在马下的?”
“正是末将。”
“末将?你是哪一路兵马,居何官职?”
“末将是磁州牧马人。”
呼延庚没空理会庞山诺假冒军将,他听到磁州两字,心中一动。他唤过丘穆陵仲廉,说道:“仲廉,你带一个指挥,加二百骑兵,护送这一万民壮返回河北。”
“带关西兵?”
“对,带关西兵。”呼延庚心想,若是带河北兵,只怕都逃回家了。他接着说:“跟着这位壮士,先到磁州驻扎,若是局面不对,你可去相州。”
呼延庚又任命庞山诺为提举还乡使,暂时做民壮的头:“要归家的就放他们归家,要是愿意留下来,便给丘穆陵将军做辅兵。”
转过头来,呼延庚急急带领剩下的部队撤退。
“少兄何必这么着急。刚刚苦战一场,先在营地歇息一晚再走不迟。”
“我心下觉得不好,粘罕是金贼第一智将,我们在此埋伏十余天,多次劫杀金兵探子,粘罕却一直没有派兵前来,只怕我们已经中计了。乐平,你为后卫,为大军断后。”
呼延庚所部在井陉早就呆得腻了,兵将们倒是行动很快,当天就出了井陉。
第二天,步鹿孤乐平打马从后面追了上来,悄声说:“少兄,真是神机妙算,我们中计了。”
呼延庚帅军在井陉伏击金军,心中却一直有一重隐忧。这十余日来,宋军在井陉入口不断劫杀金兵哨骑,傻子也会想到井陉内宋军有伏兵,何况金兵西路军元帅完颜粘罕是女真第一智将,完颜娄室老于军旅。但金兵西路军一直没有大的动作,着实让人担忧啊。
但呼延庚麾下是仓促集结的溃兵,如果埋伏十余日,战果只有小猫小狗两三只,士气立马就会低落下来。所以呼延庚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在井陉埋伏。
幸好,很快伏击了东路金兵的一支大队,解救了万余民壮,对外可以宣称歼灭金兵一万一千人,可谓前所未有的大捷。
呼延庚见好就收,让丘穆陵仲廉带领七百步骑护送民壮返回河北,并在河北打前站。自己带领剩下的大队人马赶快撤退。
至于被金兵围困的平定军,呼延庚知道靠自己手上三千来人没法解围,只能在外围骚扰,让城内多坚持久一些。
在撤退的时候,步鹿孤乐平报告中了金兵的计,呼延庚并没有大惊失色,而是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的感觉。
“少兄神机妙算,金贼果然有奸计。”步鹿孤乐平在呼延庚身边大叫:“这等尾随追杀的雕虫小技,哪里瞒得过少兄。”
“仲廉、伯盛均不在,幸好乐平有万夫不当之勇,破阵之事,就交给乐平你了。”
两人身边的小校看见两人相互吹捧的样子,也从中计的惶恐中镇定下来。“呼延将军早已看破金贼的计谋,正要将计就计。”这样的传说一圈一圈的扩散出去,成为全军皆知的秘密。
宣赞,郝思文,石行方,熊大白等人打马到了中军,看到呼延庚和步鹿孤乐平不慌不忙的在白话,心中的惶恐也减低了不少。
“将主,计将安出?”宣赞问道。
“本将入井陉时,就想好了策略,诸军只要慨然一战,莫管其它。”呼延庚说罢下令:“乐平,你带领骑兵去冲杀一阵,将吊着我们的金贼逐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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