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樊振

我还是不能理解，樊振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和我说：“我知道你会到这里来，所以一直在这里等你，”

他说起等我，我才想起张子昂从李河山那里得到了樊振的消息之后就已经来找他了，现在他又到了哪里，是否也已经找到了这里，樊振听见我问起这一茬，他说：“他不是张子昂，”

我诧异：“不是，”

樊振说：“现在和你解释这个问题会很难，因为你对黄昏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就像我刚刚和你说的，你去过黄昏，只知道那里是一个过渡的地带，却不知道黄昏这个地方代表了什么，而且，你更不知道的是，你之前看到的井林，它本身就是黄昏的一部分，”

井林是黄昏的一部分这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薛和我解释过，毕竟我们到井林是经过阴路进来的，那么它属于黄昏的地界也就实属正常，于是我问：“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樊振说：“没有问题，我只是怕你不知道，特地告诉你，”

我问说：“我听李河山说你藏在这里，而且你偷了一块石头，”

樊振说：“我的确藏在这里，石头也在我这里，”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一时间就无法答话，但是很快他就接着说：“但我藏在这里不是躲避他们，而是另外的人，因为这里能断绝我的踪迹，再有就是，这块石头，我只是替你保管，因为它是你的东西，”

我完全没料到后面他是这样的说辞，一时间就不知所以然说：“我的东西，”

樊振点头，我更加诧异，就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认识我，”

樊振再次点头，他说：“非但是认识，我对你的熟悉胜过任何人，”

这怎么会，一个对我如此熟悉的人，我怎么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一点记忆也没有，这根本不可能，难道是我完全不记得了，可这也不对，就像白锦堂，在看到他的时候一些场景忽地就从脑海里冒出来了，可是我看见樊振，却什么都没记起来，就像他根本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一样，

樊振看出来我的心思，他说：“你不用疑惑，记忆的有无总是有它的原因的，你想不起来也是有原因的，到了特定的时候自然就记起来了，现在无论如何勉强，都是白费的，”

他从一开始就是那种悠然的神情，好像身边的这一切都和他毫不相关一样，身处这样的境地还能做到这样淡然，这是我根本做不来的，也足可以看出樊振绝非一般人，

也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见木屋外面传来了一个脚步声，我转头看的时候，这人已经到了门口，只见不是别人正是张子昂，他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樊振没有看他，依旧是之前的神情，而最惊讶的莫过于我，因为我的确不明就里，充满了疑惑，

张子昂站在门口说：“原来是在这里，藏得这么深，要不是你为了见何阳暴露了踪迹，我就找不到了，”

樊振轻轻地说：“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我并不怕被你找到，躲避也不是因为你，反而是你，那个人就要到了，如果他找到了这里，那么你”

张子昂的神情忽地就变了，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寻常，但是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没有了，他说：“他找不到的，”

我看着张子昂，脑海里忽地浮现出一个场景来，既像是记忆，又像是一个模糊的梦里场景，接着我就几乎不经大脑地说了一句：“他在来的路上，而且就要到了，”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子昂的神情彻底变了，他惊异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却依然看着他，我这时候感觉身体里好像住着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说话的自己，我看着张子昂说：“我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