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显扬闻言再次如遭雷劈,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被强、强奸?”

阮舒的眼睛黑黑的,很冷静地点了点头,帮他确认他没听错。

这是她第一次用“被强奸”三个字来定义自己一个月前的遭遇。

违背她的意愿强行与她发生性关系,可不就是被强奸?只不过她不喜欢把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多么无力又可悲的感觉。

唐显扬的表情更加复杂了,反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愤怒地问:“谁?!谁干的?!”

阮舒摇摇头:“不知道。”

唐显扬怔了怔:“怎么会不知道?”

阮舒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有点无奈地说:“那件事我已经不想提了。你别再问。”

“舒”唐显扬低低地唤她一声,凝噎住了,眼眶竟是隐隐泛了红。

“我想睡觉了。”阮舒揉了揉眉间骨,兀自阖上双眼,翻过身。

唐显扬愣愣地盯了一会儿她纤瘦的两肩,攥了攥拳头,走出病房,却是意外地发现傅令元还在。

“表哥?”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朝病房里瞥了瞥:“没事了?”

唐显扬应声神色一黯,自然没打算将阮舒的隐私透露给这位十年未见的表哥,只简单回答:“暂时没事了。”

旋即想起来道:“刚刚谢谢表哥送我们过来。”

傅令元笑笑:“你倒是生疏。小时候不是三哥三哥地叫我,现在连谢谢都出来了。”

唐显扬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哪里是小时候,那会儿我都上高中了。”

“要走吗?”傅令元晃了晃车钥匙,“我再送你一程。”

唐显扬点点头。

临走前,傅令元深着眸色又瞥了一眼阮舒的病房。

当天晚上,阮舒没有回家睡,并未有人关心。她本就经常因为在公司加班太晚直接睡办公室里,或者是接连好几天出差不回家,见怪不怪。但她知道,即便没有这些先例,也不会引发其他人对她夜不归宿的担忧。

这一夜在医院,睡眠质量反而异常地好。阮舒干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住在了医院里,请了个类似月嫂的阿姨专门每天负责给她熬汤做饭送来。

唐显扬对她能够重视身体健康安心休养的行为十分满意,然而紧接着便发现她其实并未完全闲下来,要么在病房里和公司的员工视频会议,要么让助理亲自前来汇报一概要事。

唐显扬劝阻不了她,能做的也只是每天来她的病房里看她的那一小段时间,监督她暂时停工。

而阮舒则敏感地察觉到,他没再提起那天不欢而散地“结婚”一事,甚至后面的两三天,都明显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要出院的那天傍晚,阮舒刚吃完阿姨送来的最后一顿餐食,病房里竟是迎来了傅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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