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天的尴尬,陈骏德现在与魏湘儿的关系极速升温,两人言语之间少了许多客气陌生,多了很多热忱调笑,屋子里总能传出魏湘儿娇笑的声音。
此刻吃完早饭的陈骏德依旧躺在床上不能也不能动,魏湘儿正用心的给他按摩身体,时不时抬起头俏皮的看着陈骏德,双目对视,看着魏湘儿圆嘟嘟的小脸,柔软的触感不禁让陈骏德回想起昨日的美好,心里骤起涟漪。
程琳儿收拾好碗筷,对着床上眉来眼去的两人说道:“少爷,奴家去给你熬药去,你好生歇息。”语气沉闷,完全没有昨天那种透人心扉的灵动。
陈骏德知道程琳儿还在为昨日的事耿耿于怀,自己也不是铁石心肠,也不希望以后总是这么别扭,活着就是图个开心,每天阴云密布的自己也不习惯,况且也答应湘儿了,大男人胸怀天下,怎能与一女子斤斤计较呢。遂对着欲转身而出的程琳儿开口说道:“琳儿,你过来一下”。
听到声音的程琳儿心头一颤,昨日湘儿说已经跟少爷为自己求情了,他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了,可心里也是不安,土匪的话还能信吗?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低着头来到陈骏德床边,低声问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正给陈骏德按摩的魏湘儿对着陈骏德努了努嘴,看到少爷给自己一个放心的眼神,知道少爷是要说答应自己的事,心里美美的,脸上浮现出会意的笑容。
“琳儿,昨日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语气重了些,湘儿都跟我说了,也是我误会了你。咱们彼此还不熟悉,我原本也不是这山寨之人,只因救了老头子一命,这才成为他的义子。我是读书人,今年还要去沈阳卫赶考呢。我自己也是对土匪有所抵触,所以你那阵说我是土匪我也就发火了,其实我跟你的想法都一样,土匪中坏人居多的。日后等我中了举人必然给你一个好出身,你放心吧。好了,琳儿,不要再这样板着脸了,是我做的不对,小生给你赔礼了”。
程琳儿原本以为就算陈骏德有所表示,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告诫一下自己,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多想。这帮少爷老爷的哪会管自己的心情。没想到会给自己赔礼,更没想到他还是个功名在身的秀才,回想起来自己也是误会他了。于是急忙回答道:“少爷,你切莫如此,是奴家不该冲撞少爷,该奴家赔礼才是”。
“好啦,好啦,皆大欢喜,以后琳儿姐和少爷别在吵架了,这事可愁怀湘儿了,这下终于好了,以后咱们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好不好?”魏湘儿看到两人没有了昨日的剑拔弩张,心里高兴插话道。
“好,正如湘儿所言,今后咱三人不要为一些不值当的事闷闷不乐了,琳儿,你看如何”?
程琳儿心情也是豁然开朗,抬起头看着床上两人,语气坚定的说道:“嗯,以后不会了”。
看着步伐轻盈的程琳儿,陈骏德与魏湘儿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来二当家庞德龙的院子里,灵堂都已经布置妥当,白茫茫一片,提醒着上天亡人归乡。灵堂中央当着一口棺材,前面摆放着一应贡品,香炉里燃着香。里面躺着身着整齐的庞德龙,烛光的照耀下,面色安详。
这一切都是白艳儿来操持的,为了让二哥庞德龙走的体面,这几日白艳儿可忙坏了,包括一应用品的采买,灵堂吧布置,再到坟地的选择。圆润光泽的面庞已经黯淡无光,正跪在火盆旁烧纸,脑中想起自己与二哥的点点滴滴,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在火盆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经过那晚的厮杀,之前庞德龙的手下都已经死的死,剩下活着的已经没脸来这了,现在在灵堂伺候的都是白艳儿娘子山自己的人,正忙前忙后,一副井然有序的模样。
刘老大走进院门,看见灵堂中央庞德龙的画像,不禁潸然泪下,推开身边扶着自己的黑子,踉踉跄跄的走到棺材旁,看着躺着的二弟庞德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欲扶起跪在地上的白艳儿。
白艳儿急忙起身,扶住刘老大的胳膊,低声说道:“大哥,你来了”。
刘老大看着白艳儿日渐消瘦的脸庞,心头不忍的说道:“妹子,你要挺住啊,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德子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模样”。
白艳儿脸上梨花带雨,双肩不停的抖动,泣不成声的说道:“大哥,二哥之死,你我心知肚明,妹子要问问大哥,那从中作梗,害死二哥的那人怎么还能活着呢?那个姓陈的怎么又成为大哥你的义子了呢?大哥你这样做对得起二哥在天之灵吗”?
一句话问得刘老大哑口无言,只能温言宽慰道:“妹子啊,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再咬住不放,骏德也是无心之失,再者说,他救了大哥一命,还能让我恩将仇报不成”?
白艳儿顿时面若寒冰,咬牙切齿的说道:“此事大哥可以不记着,可小妹这辈子都不能忘,二哥的仇,小妹一定要报。大哥要是顾及兄弟之间的情义,就放手让小妹来做,那姓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大哥执迷不悟,小妹也只好得罪了,等报了大仇,小妹再与大哥赔罪”。说完仰起头,倔强的看着刘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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