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然真是太累了,她几乎像是睡死了过去,天大亮,外面的人走动的声音,她都没听见。直到萧君谦不知道在门外敲门敲了多久,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应,两人担心她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萧君寒破门而入,她才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

两个大男人一进来,就看见容真然睡得衣衫不整,急忙又窘迫地转过了身,就听身后那人嘴里含糊着不知道说了什么,静了一会儿又没动静了,应该是又睡着了。

萧君寒脸色黑沉,看来他昨晚真是白担心了。

他在战场上,时常是处在要应对突发的战况的情况下,所以睡眠浅,也十分警觉,昨晚浅眠休息,还不忘竖起耳朵去留意她那边的动静,更有些担心她是不是会怕得睡不着,可也没办法,他们两个男人根本不可能跟她一个女子共处一室安睡。

现在看来,还真是自己想多了。

萧君寒张嘴欲再叫醒她,被萧君谦拉住,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道:“就让她多睡会儿吧,她身上有伤,昨天又折腾了一天到那么晚,一个人在房中应也是怕得不知何时才睡着,是累极了。”

萧君寒脸色不太好地闷闷应了一声,走时眼角扫过瞥了一眼,就见她抱着被子又转了个身睡得香甜,哪里有害怕惊忧的样子。

兄弟两人在楼下用过早饭,萧君谦先是让店里的女伙计再过一个时辰送些吃食上去,还托她拿上药膏,帮把手给容真然用上。

小丫头红着脸答应,就急急忙忙去准备了,萧君谦要去首府查些关于曾鸢的事,就留下了萧君寒在这儿等着了。

萧君寒喝了两杯茶,想着还得等上好些时候,就上楼去休息了。

萧君谦嘱咐的时辰差不多到的时候,小丫头就拿了满手的东西上楼,伸手敲了房门,容真然其实还在迷糊的睡梦之中,但她这会儿是听见了,迷蒙睁开眼看见屋里的摆设,那些暂且忘了的事如潮水般一下涌来,她才如梦初醒,惊坐起身。

“姑娘?我是来送早饭的,我能进来吗?”

容真然有些茫然无措地四周张望了下,萧君谦昨晚给她的符纸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着急忙慌地在床上找,没找着,又去看床边的地上,发现掉落在角落里赶紧捡了起来,刚松了一口气,又被门外再次传来的唤声吓了一跳。

容真然觉得自己真是要崩溃了,一点动静就能把自己吓着,叹了一声,有气无力地回应道:“请进来吧。”

小丫头推开门,把东西放到了桌上,看见她睡成那副样子,头发杂乱得跟稻草似挂在头上的,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里暗道这位姑娘怎么如此豪放。

“姑娘,你的两位朋友让我送上来的,你先用吧。还说,让我帮忙给你上药,可是身上哪里伤着了吗?”

容真然见她热心娇俏的模样,笑了笑,答道:“是有些伤,但是不打紧的,麻烦你了。”

屋里备着水盆巾帕,容真然简单洗漱了一番,坐到了桌前。

她其实真的很认生,要一个陌生人给自己上药,她是真的觉得尴尬,可眼下情况也没法挑剔那么多,容真然随手拨整开自己的一头乱发,褪下外衫。

小丫头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有些伤在背部,可这一看,整个背部都是伤痕,甚至连胳膊上都是,又是淤伤又是结疤的,十分吓人。

“……姑、姑娘!你这身上!怎么会弄成这样?!”

容真然自己看不见,看她这反应一定是伤很多,她当时被那些人按着打,打得如何重也不清楚,没伤到内里就已经不错了,只是这身上时不时就隐隐地痛,很是难受。

“先前发生了一些事……没事的,麻烦你帮我上药吧。”

小丫头哪里觉得这是没事,伤都紧贴交错,活像是被人虐待了一样。她小心给上着药,心想这位客人跟自己年纪相仿,就受了这么多苦难,不免有些心酸难受。

给容真然仔仔细细上好药后,小丫头就出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里用早饭,她手上紧攥着符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窗外就是街市,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想是时间应该不早了,也不知道那两个人等了自己多久,抓紧了吃过后,就下了楼。

没想到她一下来,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他们两人,才问了伙计,说是一人出门去了,一人回了楼上房间。

容真然忽的想起萧君谦昨晚说今天要去首府那再问些曾鸢的事情,那回了楼上房间的肯定是萧君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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