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15年,七皇子燕离率20万大军南下,三日后,南诏族灭。自此,上元国和北元国两分天下,一南一北。

自上元国开国以来,便没有发生过灭族这种事,哪怕是附属国或是边境有异至多发动军队镇压,像是灭族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是少有,何况是盘踞在南方边境势利最为强大的南诏国。

此次出征,没有透露半点风声,等众人反应过来,大军压境,早就到了南诏和上元的边境,河伯城。

上元国七皇子燕离的母妃是颇为受宠的刘贵妃,七皇子也一向以温文尔雅著称,此次灭族的举动也是让人难以置信。

而此时的河伯城,四处都是身着盔甲的士兵,搜刮着城中的南诏人。

忽的,一阵马蹄声传来,我看见一名将军手持利剑,面色冷漠的坐在马上,望着聚集的市民,冷声道:“七皇子有令,发现南诏人须立即上报,知情不报者,斩。南诏人天性恶毒,善用蛊毒害人,若有南诏人反抗,可就地处决。”说完便扫视着人群,像是在寻找什么,随即调转方向,率兵而去。

我站在人群中,耳边听不到市民的议论声,胸口中是巨大的恨,那种恨意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

几月之前,那个教我读书写字,允诺我一世安好的男子,那个温柔解意疼惜我的男子,摇身一变成了上元国的七皇子,带着千军万马,踏破我的家园。

我记得他曾说过,要以最精致的绸缎,最珍贵的宝物,最华丽的嫁衣,迎娶我。

那日,他褪去儒装,一身戎马,左手拿着剑,右手拎着一颗人头,一步一步逼近我,南诏的土地上遍地的红,那是血染出的颜色,他温柔的笑,“小七,你看,我以血为绸缎,以人头为宝物,以人皮为嫁衣,我娶你好不好?”

我呆呆的望着他,看着他慢慢举起手中的人头,那是我阿爹,一直疼我宠我的阿爹,我凄厉的哭喊着,看着他杀了我的父兄,我的子民。

我声音嘶哑,一遍又一遍的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离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将手里的人头随意一丢,圆圆的人头滚了好远,他说:“你觉得呢?”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我拼命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看着他俊俏的脸,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忘了吗?我阿爹救过你,替你解过蛊毒,我们南诏人是你的恩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看着他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咬牙切齿的说:“我在报恩,血蛊在我体内呆了十二年,大恩大德我只能拿你南诏的江山来报了!”

他好像看出我的疑惑,继续说:“你不知道吧,我的血蛊就是你的母亲种下的,杀了你们都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我不相信,声音颤抖的不像话,“你撒谎。”

他瞥了我一眼,一步步逼近我,眼光放肆的打量我的身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皮囊了,我一直都在想用你的皮来做灯罩,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我瞪着眼珠看着他,他挥一挥手,我看见从他身后射出无数支箭,紧接着就是一阵利剑刺过皮肤的闷哼声,我转过身去,南诏的皇宫已经成了屠宰场,遍地的尸体。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了你吗?”我听见他慢悠悠的说。

“你不敢,你还想得到耐冬花。”传言耐冬花能解百毒,更能让人长生不老,每一年因为这朵花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对,你们南诏人很有骨气,我杀了这么多人没一个人肯开口,你放心,我会继续杀下去,我就不信我遇不到一个怕死的。”

我在心底冷笑,笑他的愚蠢也笑我的天真,耐冬花早就在替他解蛊时用掉了,我恶作剧的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他,我要让他找一辈子的耐冬花,我要让他一辈子都不甘心。

“燕离,你不过是只南诏救的狗。”

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冷笑,“我会让你知道活着的代价。”

他让人将关押起来的我的兄长带上来,我看着他残忍的将我兄长的四肢割去,我却还能听见兄长的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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