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扬急着去国学报名,路上走的很快,加上小兽在包袱里十分老实,并未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会将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国学门前面是一个面积不小的广场,青石铺地,门楼高大气派,上面是三层琉璃瓦的屋檐造型,下面是石质的牌匾,右侧是“敕造”两个小字,然后是六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东平国都学院,以及题字人的落款和印章。

再往下,是两扇宽六尺高一丈的正门,以及左右两侧各四扇侧门,正门紧闭,只开了右侧两扇侧门。

本以为这里会热闹,毕竟是新生报名的日子,但实际情况和他想象的有很大出入,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走动,敞开的侧门旁边摆了一张桌子,坐着两个打瞌睡的人。

要不是牌匾上“东平国都学院”六个大字,叶云扬肯定会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他很快想到可能是自己来晚了,每年能被国学录取的人不多,他们肯定都赶在上午过来报名,现在已经是半下午。

他快步走向那张桌子,掏出令牌说:“新生叶云扬,前来报到。”

两个人同时抬起头,其中一个问:“你是叶云扬?”

“对,学生叶云扬。”他点头说。

“怎么来的这么晚?”另一个人有些不耐烦的说。

他解释说:“学生住在乡下,因为路途遥远,所以来的比较晚。”

“你等着,我这就去叫学政大人,其他学生都是上午来的,你是最后一个,要是再晚一会儿,我们都该收摊子了。”那人站起来往里走。

几分钟后,脚步声从门里传来,从声音能判断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他忍不住有点儿小激动,排场弄得有点儿大吧,这么多人出来迎接自己,那怎么好意思呢。

第一个走出侧门的是个方脸中年人,面无表情,随后出来的是几个人披麻戴孝,大人小孩儿都有。

怎么这身打扮,不会是国学里的某个大人物殡天了吧?

有个家伙看起来有些眼熟,他并未当成一回事,因为负责接待的人已经站起来,对着方脸中年人恭敬道:“杜学政,这个就是叶云扬。”

学政名叫杜兴,他皱着眉头瞅了一眼叶云扬:“你就是叶云扬?”

“学生叶云扬,拜见学政大人。”他抱拳行礼。

杜兴突然伸手指着他:“好你个叶云扬,先是在启蒙考核中用假灵图欺骗祭司大人,而后在回家的路上,残忍杀害与你有过节的叶德荣,你可知罪!”

什么意思?

叶云扬心道你指责我杀叶德荣情有可原,为什么说我欺骗祭司大人?

他当然不会承认杀叶德荣的这件事,那天他和王猛做的干净利落,整个杀人过程没有被人看到,王猛更不可能出卖自己,到底是怎么泄露的?

这时,披麻戴孝的一个人怒道:“叶云扬,你可还认得我叶伟星吗,你杀了我父亲,可怜他老人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你的手段太残忍了!”

换成一般人的话,在这样的双重指责下,恐怕早就不知所措了,但叶云扬表现的极为冷静,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个人想要画出好的作品,必须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要做到心平气和,因为任何的情绪波动,都有可能毁掉一副好画。

他从叶伟星的话里得出一条信息,对方并没有找到叶德荣的尸体,如果真是杀人过程曝光,怎么会不把沉在淤泥中的尸体捞出来,这说明对方并无十足证据。

镇上很多人都看到叶德荣和叶云扬、王猛一起离开暮山镇,他俩安全回到大槐树村,唯有叶德荣失踪了。

再往下推理,能做出叶德荣死了这样的判断,肯定跟孙世琪有关,杀手是他派的,杀手同样没有回去复命,也跟着失踪了,说明他们执行任务失败杀掉了。

既然杀手死了,同样失踪的叶德荣肯定凶多吉少。

加上杜兴说他欺骗祭司大人,更加说明这是污蔑,两项所谓的罪责都是污蔑,杜兴要么是被孙世琪收买了,要么是被蒙骗。

第六感告诉他,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想通了这些,他心里就有底了,语气平静的说:“杜学政,你指责我欺骗和杀人,可有十足的证据?”

杜兴眼眉一挑,冷声喝道:“当然有证据,你一个刚刚通过启蒙考核的小子,怎么可能画出十品灵图,定然是用了某种不可告人的欺骗手段,骗过祭司大人死者的亲属过来状告你杀人,这就是人证,本学政的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如此品行怎配做我国学的生员,本学政要革除你的学籍,交由都尉府法办。”

叶云扬笑了:“学政大人,你所说的那些最多算是推论,根本算不上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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