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温热的气息,苏梓紧紧的闭着眼睛,视死如归的递上自己的唇,她和他的气息那么近,她们的鼻尖不期然的碰触,温热的手掌在她腰间环着,尽管她已经做足了准备,然而微颤的身体还是将她的紧张出pb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你这是在玩火!”

薄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筠庭抓过她缠绕在自己脖颈处的手,拽着她的手臂拉开两人的距离。

烟暗中,苏梓看不清他的面容,灼热的气息迎面而来,他身上的某处已经起了反应,隔着单薄的衣料滚烫般的印贴在她身上,显示他的需求。

苏梓没有回答他,反而拽紧他握住她手腕的手,硬是拉近两人的距离,这一次她毫不犹豫的吻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位置不对,苏梓的唇没落在他唇上,而是印在了他略带胡渣的下巴上。

傅筠庭对她的举止,弄的哭笑不得,垂下头,在她唇瓣上浅尝即止,他伸长手臂将她圈进怀里,他不得不承认,她生涩笨拙的动作还是成功了,可现在绝对不是要她的最好的时机。

“乖,睡吧。”

他将她桎梏在怀里,苏梓抿紧唇瓣,不明白他为什么明明有需求,却不要她,除非难道他是在嫌她脏?她身上斑驳的痕迹还未褪去,就算有一天结痂落疤,那狰狞的痕迹还是会留下一个浅痕,就像一个污点一样伴着她一生,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所发生的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在他开门回来的那刻她早就醒来了,可以说从他离开到他回来,她一直就没睡着,或许在异乡,她总觉得没有安全感,甚至,她从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就在想,晚上傅筠庭会不会不回这间房。

万一,他一直不回来她要怎么办?虽然傅筠庭总是说着不明的话,做着不明的动作,可他们从未睡在一起过,哪怕她那段最难过的日子,他也是等着她睡着以后才回书房睡觉的,所有的动作也是点到即止。

想到这样的可能,苏梓的整个人都冷了下来,仿若整个人跌落至冰窖般冷的彻底,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是微烫的,吸了吸鼻子,苏梓哑着嗓音说道。

“我想,起来。”

闻声,傅筠庭快速的收回自己的双臂,怀中的苏梓错愕的愣了愣,果然,他是在嫌弃她

心猛然的揪在一起,快速的从他怀里褪了出来,转身掀开被子下了,扭开头柜上的一盏小灯,苏梓起身去了浴室。

门关上的刹那,鹅黄色的灯光映衬在傅筠庭晦暗不明的俊脸上,沉了沉目光,傅筠庭幽幽的闭上了眼睛。

浴室内,苏梓满眼通红的站在镜子面前,消瘦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身体颓然的靠在冰冷的瓷砖上,低低的呜咽声自嘴角溢出,或许是想到什么,苏梓连忙用双手捂紧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来,许是怕外面的人听到,她又将水池上的水龙头打开,潺潺的流水声突兀的在静谧的空间响起,同时也掩盖掉了一丝哀鸣声。

终究眼泪还是肆无忌惮的滑落,身体无力的沿着冰冷的瓷砖一路往下,直到身体坐在大理石上,苏梓难抑的曲起自己的双腿,将头垂然的埋在腿间,双手紧紧的围在腿边,哭到不能自抑。

苏梓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好像在泪水殆尽的那刻,她撑着琉璃台从大理石上站了起来,天旋地转间她的腿麻木的差点矮身摔下去,索性抓住琉璃台上突出的水池沿才幸免。

清醒过来后,苏梓将手张在水龙头下,掬了一把冷水覆在面上,直至水自指缝间流尽,才再一次的掬起一把水,反复了好几次,才拿过置物架上的毛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尽。

她哭成这样子,要是不用冷水敷一敷,明天眼睛肯定是不好看的,望着自己里憔悴的自己,苏梓深吸了一口气,才旋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门外,鹅黄色的灯光映衬在他那张闭着眼睛,温诺的睡颜上,朦胧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苏梓自嘲的摇摇头,因为来时没带衣服,所以她睡觉穿的还是那件,那件他为她准备好的衣服,迈开步子走到门口,换好鞋子小心翼翼的旋开房门,只身走了出去。

关门声轻微的响起,睡梦中的傅筠庭缓缓的睁开眼睛,深邃的目光幽暗的不见眼底,仿若被吞噬过的烟暗般深不可测。

苏梓自电梯下了一楼大厅,深夜的大厅除了一名前台,休息区还坐着三三两两的人群,苏梓本想去那边坐坐,却又显得透不过气,便兀自走到前台。

“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我想问下,有没有地方比较安静,呼吸比较宽广的地方。”

话落,苏梓都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可前台似乎从她红肿的眼眶上看出她内心的波澜,旋即说道

“酒店后面有一片海滩,小姐如果觉得烦闷可以去哪里走走。”

“谢谢。”

苏梓感激的对她点点头,或许,她真的需要这样一个宽广的地方来舒缓她的情绪,按照前台小姐的指引,苏梓还真找到了这片海滩,微弱的路灯下,海滩显得有些昏暗,更为她迷上了一层迷幻色彩。

仰头,天空繁星点点头,难得今晚的月亮是大半圆的,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清晰的空气迎面而来,伴随着微冷的海风,顿时令她整个人神清气爽。

苏梓满足的喟叹一声,仿若将心中所有的郁结倾吐。

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苏梓才沿着海滩慢慢的走了起来,仿若散步般漫不经心,要是碰到像鹅卵石般的石头,苏梓偶尔会弯下腰去捡几颗。

走累了,苏梓就坐在海滩边的礁石上,落眼处便是苍茫的大海,在幽深的夜里显得孤寂而萧条,却也是这样的夜为它掩上一层神秘感。

其实,能看到这样的风景,苏梓是幸运的,而她最该感激的人便是傅筠庭,无论她和傅筠庭会是什么样的关系,他的这份恩情,她已经还不清,她还更多祈求那么多做什么呢?

想到这,苏梓是真的开怀了,松了口气低低浅笑自己傻,为此她可是哭了好久呢,虽然冷水敷了脸,估计肿胀不适还是会有点的。

坐久了,也想开了,苏梓这才打算回楼上去,从礁石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后的灰,一回头,便看见傅筠庭双手插袋,目光深邃的站在不远处,挺拔的身姿也不知道在她身后站了多久。

苏梓哑然,绞着纤细的手指,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动不动的站在礁石后,心里却还是划过一丝温暖的感动,她出门那会还以为他睡着不管她了呢,此刻见到他站在自己身后,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挺拔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被拉得很长,傅筠庭就站在她面前,深邃的目光似要将她望进眼底,苏梓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事,可从他目光里泛出来的冷意,好似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般。

“你啊!”

傅筠庭抬手屈指对着她的脑门就一记,苏梓吃痛的揪着眉头,伸手揉着被打疼的脑门,目光楚楚的望着站在对面一脸寒霜的男人。

“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勾搭汉子?”

“你。”

“还敢顶嘴?”

傅筠庭目光沉沉,声线立马冷了下来,闻言,苏梓只好抿唇不说话了,心里划过一丝无奈,若他不是这般口气,她便也不会深陷其中吧。

这一刻,苏梓觉得自己难过还是有根据的,并不是无理取闹。

“知道错了么?”他又问。

苏梓再一次哑然,可鉴于前车之鉴,苏梓还是抿紧唇瓣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自己错在哪里?”

傅筠庭像是故意刁难她似的,又继续问。

柳眉微犟,苏梓邃然垂下眼眸,她为什么跑出来,他会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故意给她难堪呢。

凝视她哭过红肿的眼睛,傅筠庭百般无奈的伸手将她拉近自己,纤细的手指曲着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来,落入眼内便是她极度委屈却隐忍的双眸。

“哭了?”

他明知故问,苏梓抿紧唇,不语。

“哟,会发脾气了?”

傅筠庭单挑眉头,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噙满嘴角,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眯起眼。

美眸闪过一丝促狭,苏梓想起他在电梯里对她说的话,倒是不客气的说道。

“这不是给某人逼的么?”

“噢?”

傅筠庭似乎是来了兴趣,放下挑起她下巴的手,改为一手横在腰际,一手捏着下巴,手肘抵至横在腰际的手腕上,饶有兴趣的开口。

“所以呢?就负气跑出来了?”

苏梓纠结的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垂了垂头,不可置否。

话落的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彼此对面,缓缓隐入这般夜色内。

良久,傅筠庭才叹了一口气,弯身在礁石上坐了下来,又伸手拉过站在一旁的苏梓,让她背对着他,稳稳的坐在他腿上,他伸手环住她的腰,又将头抵在她脖颈处,与她一同欣赏夜色下的大海。

他幽幽的声音,仿若是大提琴上的最后一个尾音,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在她耳边响起。

“苏梓,你能够分清,你现在对我的感觉是爱,还是感恩更多呢?”

闻言,苏梓怔了怔,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回答他才好,她与他的相遇总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刻,如果说是爱,那也太草率了。

不过,她内心是感激他的

“你也回答不上来对不对,我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所以你对我产生了一种很强的依赖感,所以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苏梓,这不是爱,是感激!”

一语成谶,像是被戳中了心思,苏梓垂下头抿唇不语,可是,爱是什么呢?

“我不是不想要你,可是苏梓,你确定在这么模糊不清的情况下把你自己给我么?如果你想好了,我们可以马上回房间,把刚才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

傅筠庭已经松开围在她腰间的手,呼吸一滞,苏梓立马涨红了脸,慌乱无措的按住他围在自己腰间的手,不让他松开。

“怎么?又不想把自己给我了?”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怎么动不动就来撩拨她呢。

可听完他的一番话,苏梓还是感动的不行,同时也释然了下来,原来他是这个原因,所以才没要她,她曾一度以为他是在嫌弃她呢。

她承认在酒店上,她想把自己给他,依赖的成分是居多的,陌生的国度让她产生了极其强烈的不安,似乎唯有这样才能抚平她内心极度缺失的安全感。

那种被抛弃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真的已经尝够了

“不纠结了?”他笑。

他都解释的这般清楚,苏梓要是还纠结,那就真的是她不对了。

苏梓扭身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继而转身俯视坐在礁石上的他,弱弱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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