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影从头顶上过去,激得她浑身紧绷,下意识地就想去追。

然而,就算意识还在,但这身子,追上人家可能还会反被灭口。深吸一口气,风月看了看四周,楼下人多,三楼的房门都紧闭,没什么人在外头。

那只有殷戈止的身边最安全!

提着裙子“咚咚咚”地跑回自己房间,风月一脚踹开房门就喊:“公子!有刺客!”

屋子里的殷戈止手里扼着黑衣人的喉咙,像捏破布一般,眼神阴鸷:“我看见了。”

风月:“”

动作好快啊,她跑过来也就几步路的时间,这黑衣人竟然就动手了。更可怕的是,看起来他才刚刚动手,然后就被殷戈止给掐死了。

简单粗暴,不用武器,伸手就掐死!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她突然觉得殷戈止还是很温柔的,掐她没用什么力气,真用力,她怎么也得被掐个姹紫嫣红七窍流血。

咽了口唾沫,风月一脸害怕地看着他:“公子您这”

杀人了耶!

冷哼一声将尸体扔在一边,殷戈止看了她一眼:“你怕?”

不怕,但装也要装得怕啊!风月抖着身子,跟中风了似的颤颤巍巍,一双眼里满是惶恐:“奴家这房间还要用来睡觉的”

像是听见了什么动静,殷戈止侧头顿了顿,眉头微皱,暗骂了一声,然后便道:“你是想留下来死在这里,还是跟我出去看看月亮?”

这种事情需要问吗?风月扑过去就往他怀里一跳,一双眼眨巴得娇媚万分:“公子救我!”

斜她一眼,殷戈止伸手捏了她的腰,转身就踢开了窗户,纵身一跃,从梦回楼的三楼直接跳到了对面房屋的屋顶。

属猫的吧?抱紧了他,风月是真紧张了,生怕这人一个用力过猛,直接把人家房顶踩踏,然后就得摔个七荤八素的。

然而她多虑了,哪怕是抱着她这么个人,殷戈止也是身轻如燕,从一个房顶踩到另一个房顶,潇洒地穿梭于亥时安静的不阴城,最后停在了不阴城最高的望乡楼上。

“您是当真出来看月亮的吗?”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他们的位置,风月差点嚎出声:“这么高!”

“下去。”殷戈止面无表情地道。

倒吸一口凉气,风月“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公子,咱们近日无怨啊,您好端端地把奴家抱出来让奴家从望乡楼上下去?若是奴家伺候得不周到,您可以跟金妈妈说,奴家改啊!不必用这样的方式”

“吵死了!”嫌弃地捂了她的嘴,殷戈止黑着脸道:“我是让你从我身上下去!”

夜风徐徐,楼顶上的玄衣男子站得笔直,身上缠着个红衣女子,手脚并用,跟章鱼似的吸附在人家身上。

呆呆地看着他没回过神,风月喷了个鼻涕泡,泡泡“啵”地一声破了,微微溅上他的衣襟。

殷戈止差点就反手将她劈下去了!

“息怒息怒!”连忙松开人家蹲在屋脊上,风月掏出手绢擦擦眼泪擤了擤鼻涕。

旁边的人厌恶万分地看着她,很是不能理解:“别的女人哭都只有眼泪,你为什么还流鼻涕?”

扔了手绢翻了个白眼,风月道:“是个人哭都会有鼻涕,有的姑娘想凄美点,就把鼻涕擦了而已。可当真伤心了害怕了,谁还顾哭得美不美啊?”

殷戈止皱眉,脸上满是不能理解。不过来不及能他想通,四面八方破空之声同时袭来,风月吓得立马趴在了瓦片上。

对于她这种不碍事的行为,殷戈止还是很满意的,侧身躲开暗器,顺手就拔了她头上的金簪,格开直冲面门而来的长剑。

“叮”地一声响,仿若兵器交接,小小的金簪将对面的黑衣人震得虎口微麻。黑衣人瞳孔里露出点恐惧来,退后几步站在飞檐上,犹豫不决。

风月瞧着,忍不住嘀咕:“当杀手的这点自信都没有,还杀什么人啊?”

闻言,黑衣人狠狠瞪了她一眼,举剑就朝殷戈止冲过去!后者身手矫捷,不慌不忙地躲着他的攻击,一双眼直直地盯着黑衣人的眼睛。

被这气势所慑,黑衣人目光慌乱,很快就露了破绽,下盘一弱,被殷戈止一个扫堂腿,直接便从望乡楼上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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