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重重酒客,被老鸨拉着走上了层层红楼,楚穆终于来到了一处类似VIP包房的地方。

此地已有几位贵客,他们正端坐在各自案前,在丫鬟的侍奉下品茶饮酒,相谈所论无不是诗歌雅乐,逼格满满。

“道长先喝些茶酒,麝兰儿一会就来。”

老鸨迈着莲步离去,水一般的软肉一颤一颤的,料想其年轻时也是位名角。

房间颇大,楚穆四处望去大多非富即贵,人皆雅士。

奈何不知此地的孔门规矩,楚穆只好一人默坐。

“敢问小道长怎么称呼?”

一位锦衣玉冠面容颇有些英俊的少年,提着一杯酒走到了楚穆面前。

“散野道士,没有道号,姓楚名穆。”

楚穆的三字布幡已被门口的龟公收下,莫名多了介绍自己身份的麻烦。

想来也是,拿着那么长根杆杆进烟花之地,谁知道你要干什么。

龟公得为姑娘们的安全着想。

少年显然没有听过楚穆这等名号,但能进这雅间的人,身份应该都不会太差。

单是给老鸨的一百两银票门票,就不是一般人负担得起的。

当然,如果他知道楚穆因为颜值而没有掏那一百两银子,表情应该很精彩。

“今日麝兰儿发放的十枚银令,想必楚兄志在必得吧。”

楚穆点了点头,除了那银令,其实他对花魁本人也很感兴趣。

“这红柳楼的规矩,想必楚兄还不知道吧。”

少年坐在了楚穆身旁,举杯笑道:“忘了自我介绍,在下苏宁易,家父张二河!”

楚穆:“!?!?”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秉着礼貌做人的原则,如此尴尬的事楚穆也不好问出。

只得强忍笑意,和少年碰了杯。

不过从少年报出张二河时的趾高气扬,他那位“爹”应该挺有势力。

“楚兄来的真不是时候。

由于麝兰儿小姐要为明日的赏花会做准备,今夜是不会留客过夜的。

一般发完十枚银令,便回去休息了。”

楚穆点了点头,心里已是改了主意。

花魁不留夜,今夜只能消费一把,去找个清倌人了。

当柳下惠那是不可能的!

“不妨你我做个交易,银令我可以免费赠你一枚。

你也无需待在此处浪费时间,下去找个清倌人快活,帐算在我头上。”

楚穆听此来了兴趣,问道:“不知苏兄需要我做什么?”

称呼那少年为苏兄,楚穆无疑是起了结交之意。

“和楚兄交个朋友而已。”

苏宁易还要再说,场中一位白衣披发的少年却是放肆大笑。

“哈哈哈哈!二姓家奴心机果然深沉,欺负外乡人,也不怕丢了你那干爹的脸?”

“白无方!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宁易起身怒道。

二人显然是老冤家了。

楚穆此刻却没有隔岸看戏的心情,那白衣少年话中的外乡人显然是自己。

“二姓家奴,谁不晓得麝兰儿今日的入幕之宾,有机会提前看到佳人在赏花会上的舞曲?

你看到这外乡人相貌比你好几番,怕到时候自己没了机会,竟使出这般下作手段!”

“姓白的,我这么做不也是在帮大家吗?

这小白脸······谁能争的过!”

虽然被人哄骗,但楚穆却莫名得有些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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