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头也随声附和:“是啊是啊,先平安度过了你那成人礼,山下的事,我们通知你小师叔们,保准给你办的妥当。”

看年过半百的二老苦心劝解,花楚还是缓缓摇头。

“有些事,不是避开就能避的过的。”

众人沉默,唯豆油一脸茫然。

陶老摸摸胡须,瞥见麻袋里的小子:“既然你心意已决,今日也算你的出师礼日,这小子是老元头在你那钱庄捡回来的,可见与你有缘,那便拜入你膝下,当是你收的小徒弟吧。”

花楚低眉,瞅了瞅麻袋里,豆油那细弱的小身板,有些犹豫。

老元头却被背后推了一把,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丫头,这小子,往后时日,就得交给你调教了,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也想享受一下养老乐趣了。”

见俩老头,口头一致,阻止花楚开口,打消了她的推脱想法,还不等花楚点头。

俩老头甚是为老不尊的将迷茫中的豆油按头拜师了。

花楚:“……”

“好了好了,既然此番已然定了,丫头,为师还有一个要求,你必得日日书信传回来,以确保你是安全的,不然,我们就通知你那四个……”

花楚赶紧点头:“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然又找那四个,这话,我都要听出茧子了,我就这么我不得你们二位的信任啊,他们四个据说在京下混的很好,高官要职,若是有麻烦,我自会自己寻他们。”

第二日一早,窦幼幼就被美女师傅拎了起来。

他揉着眼睛,亦步亦趋的跟在师傅身后。

院子中,两位老人早已泡上了晨雪的茶。

见花楚出来,还想有话交代,还没开口。

窦幼幼兜头就砸下来个包袱。

花楚:“背好,下山了。”

陶老看着一高一矮毫不留恋地背影,有些担忧。

“好啦好啦,老陶,孩子终归是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该走的,留也留不住,何况,山下还有那四个小子呢。”

陶老听闻,嫌弃的拍掉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转头询问:“你通知他们了?”

“还没,再过些时日吧,要是现在通知,按照那四个小子的性子,必定要把丫头接回自己府中,我可不想收到的第一封信,就全是这丫头骂我的。”

元老揉揉自己被打的手背,坐回去品茶了。

而下山的师徒二人,刚刚迈入京下城中,花楚的顶级美貌就引来行人纷纷侧目。

起先,花楚是不在意的,不就被多看几眼嘛。

但是窦幼幼却只觉得,原来世人同他一般大多沉迷皮囊啊。

二人就这么无所顾忌的走在大街上。

而当一个绝色美人儿走在街上,下一刻,一般会发生什么呢!

书中所言不尽为假。

“美,美,美,美人儿,好,好美,好美的,美人儿。”

何尚书家公子,何欢,京下纨绔浪荡子,同自己的庶妹何秋词,天差地别。

自家庶妹有个天下第二美人的雅称,所谓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样貌也是个温雅的。

故常有人为何小姐鸣不平,常年担着第一美人名头的花楚,却鲜有露面,见过的人也寥寥无几。

怎的就能一直占着第一的名头呢!

“公子,公子,您慢着些,翘春姑娘还在茶楼等您呢,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不顾身后小厮劝言,何欢满眼都是花楚的背影。

手也分外不老实,走到花楚身后,何欢贪婪的闻着花楚周身清冷的香息。

那双手刚要搭上花楚的肩膀,只见花楚往左移步,那双咸猪手瞬间扑了个空。

“哟,有趣儿,有趣,美人还能躲,但是你躲不开爷,你就从了爷吧。”

花楚外貌本就惹人注目,这下被调戏,路人侧目更多,颇有一副打抱不平的状态。

再看那男人,可不是京下最最纨绔的何欢少爷嘛。

何欢之所以这么多人认识,:不乏是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强抢民女,惹得民声怨声载道。

奈何家里高官厚禄,有权有势,平头百姓,哪怕是有心想帮忙,看到那纨绔是何欢,也打了退堂鼓。

“美人儿生的这般貌美,我常年生于京下,未曾听过有你这般人儿啊,不知美人姓甚名谁,爷愿聘娶。”

嘴里不干不净,手也蠢蠢欲动。

花楚攥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本想给这人些个教训。

余光一撇,一只雪鸢在自己头顶盘旋了一圈。

花楚缓缓松开拳头,罢了罢了,刚下山,就惹事,怕不会立刻被两个老头儿逮回去。

再见雪鸢,花楚灵机一动。

美人缓缓开口:“玉氏女今日初来京下,只为回家,时间不得空,多谢。”

说罢,转身边要离开。

奈何,何欢早已被美色冲昏了头,哪肯让花楚轻易离开。

但何欢身旁的小厮是个机灵的。

一听这貌若天仙的姑娘说的是玉氏,脑子里瞬间过去了京下所有玉氏子弟的名讳。

看这姑娘穿着打扮皆非凡品。

莫不是,“公子,公子,这姑娘可能是玉氏的人,咱动不得啊!”

“我管他什么玉氏不玉氏的,爷看中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手的。”

小厮叫苦不迭,老爷今早刚吩咐过,看好少爷,若是眼前女子,真是那位玉氏的,那他若是拦不住少爷,可就闯了大祸了。

若是拦下了少爷,回去,吃苦的也是他。

正在小厮犹豫间。

忽的,眼前少爷的身影,摇摇晃晃退了好几步,小厮赶忙上前,搀扶住自家少爷略圆润的肩头。

何欢一手捂着鼻梁,嘴里哼哼唧唧。

一手拍打身旁小厮:“你,你去给爷制住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娘们,她竟然敢打爷?看爷怎么将她纳入闺中,好好调教。”

光天化日,言语粗鄙不堪,花楚本想教训教训便罢了。

奈何这何欢着实不知天高地厚,再看看身旁的娃娃。

花楚一向没有什么责任心的人,突然觉得作为师徒,她要保护孩子的心理健康。

责任感一上来,何欢便是越看越不顺眼。

花楚勾勾手指,何欢欣然凑近。

然后便是一顿暴揍。

围观者皆大快人心。

而头顶的雪鸢久久盘桓,花楚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拉上小徒弟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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