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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谦亲送贺意满回了宫,皇后是从慈宁宫回来才知晓此事的。
“砚知走了?”
“是,昭王殿下送回了公主,一刻也没多留,便出宫去了。”
元皇后叹了口气:“这孩子,和本宫是越来越生分了。”
元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安慰道:“也不是,毕竟殿下年岁大了,不比小时候,不过太子和公主,还是和您很亲的。”
看着远处的宫墙,元皇后脸上有一丝怅然:“是啊,泽儿近日还很忙吗?不忙的话,让他来见见本宫。”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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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国公出发去幽州的日子就定在大年初二这一日,也就是说新年刚过,一家人的团聚还未享受到温情,阿耶和阿兄便又要出门了。
韶卓有些沮丧,却尽力没有在陈夫人面前表现出来。
“阿娘你看,这是我今日买的面具!”
陈夫人默默收起了书案上的信,笑着看向韶卓:“好看,就是多大人了,还爱玩这些。”
韶卓也只有在自家人面前会露出难得的女儿家脾性:“我永远都是阿娘的孩子嘛。”
陈夫人最是吃她这一套,笑的甜丝丝的。
“马上就是除夕灯会,那晚我们全家都要进宫去,你哪有时间戴呢?”
韶卓嘿嘿一笑:“自然有的,自然有的。”
宫宴最是无聊,但每年韶川都会在宫宴的下半场带她开溜,这是和阿兄的约定。
这几日韶卓都会陪着陈夫人一起用膳,直到是亥时才回自己屋里,这一晚,韶卓如常。
刚出了陈夫人的院子,韶国公府的府兵便匆匆来报了。
“何事慌张?”
“禀少君,昭王殿下已经抓住了杀害景公子的凶手。”
韶卓大惊:“是何人?!”
那府兵摇头:“身份未知,但是是昭王殿下亲自捉拿,人现在已经押送进宫了。”
韶卓回头看了眼陈夫人的房间,压低声音:“莫吵醒阿娘,现在你和我一起进宫。”
“是!”
韶卓没有想到,白日还同贺谦在梨园看了戏,晚上人竟就落了网,若说他没有胸有成竹的打算,韶卓是肯定不信的。
宫里今夜灯火通明,看来是惊动了不少的人。
段长舟自然也在,而且看样子,他对今晚的计划也是知晓的。
韶卓一面感叹贺谦的心思深沉,一边朝勤政殿赶去。
而勤政殿大殿内,跪在殿中央的,正是那晚同在冬猎营中一名学子。
魏将军唯一的儿子,魏翼。
众人显然对这一结果表示极大的震惊,圣人面色铁青,坐在殿上,沉声问道:“砚知,你可确定?”
圣人这样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魏家是大周的开国元勋,魏将军更是因为救过圣人,全家都收到了无上的荣耀,可魏将军本人,就是在那次刺杀之中,去世了。
如今这样的指控,若是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显然是对忠臣的污蔑。
景家人得了消息,更是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魏翼。
此事由京兆府经手,段长舟便先一步上前,将这些日子来搜集到的证据一一作为呈堂证供。
“景家大公子出事,是由于中了一种毒,此毒已经由殿下查明,来自巴宕部落的巫医之中,毒性剧烈,这是锦衣卫八百里加急从巴宕部取来的,诸位太医可以进行比对。”段长舟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毒药交给了太医院的首领。
“而我们在查案期间,了解到魏家小将军,曾从去年秋季开始便和草原人来往过密,其中,巴宕部的巫医族有一名女医,如今应该是魏家的门客,小将军应该是怕事情败落,从上个月,这位女医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府的妾室,一开始,便逃过了追查。”
在场的人经过这一提醒,的确回忆起魏家前段时间刚抬了个妾,只不过一介妾室,也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景尚书有些站不太稳。
紧接着,段长舟便将那日在山上和昭王发现的线索一一分析,甚至还还原出来了那个发射暗器的木架,当场演示了一番,韶卓看的尤其仔细,这木架心思绝巧,利用了很多力学原理,还通过水的重力去控制机关,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出来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在近十日的观察里发现,小将军于两日前深夜,曾偷偷返回过拓跋山一次,拓跋山这十日明面上已经没有官兵把守,可这暗处里,却是有几十双眼睛,小将军甘冒大险,恐怕是为了寻找这个。”
说罢,段长舟拿出一截衣服的角落,是长袍上的衣角。
“小将军可觉得,眼熟?”
魏翼从进入殿内起一直都是低着头的状态,一直到此刻才抬头看了眼段长舟以及他手中的衣角。
“区区一件长袍,就能认定是我了?”
段长舟微微一笑,将衣角收了起来,道:“小将军,这不过是一件襕衫,并非是你所说的长袍。不过,在拓跋山上发现的,的确是长袍。”
这话一出,众人似乎都已经明白了什么,景尚书已经冲了上去:“你心虚什么!你,你说,是不是你害了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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