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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静了一瞬。

虞眠的大脑在此时如同经历了无数次战争,炮火声吵着她的所有感官,有一个声音在远处呐喊:

勾引!

这他妈是□□的勾引!!!

虞眠呆呆站在原地半晌,瞧着傅时醒的眼神那般清澈,她一时没法拒绝,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之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颤巍巍地打破了片刻的安静。

“好……”虞眠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指了指门外,“那我,去借针线。”

傅时醒的模样依旧沉静,只是眉目骤然在某一秒松懈,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我在这等你。”

离开办公室之后虞眠去病房找病人家属借到了针线,走之前她还是询问了一下病人的情况,让有状况就来医生办公室找。

虞眠到办公室的时候傅时醒正在看病人的病例单,注意到她进来,微微掀起了眼皮瞥她一眼,把病例单放在一旁。

动作轻缓,不紧不慢。和他这个人一样,哪怕天塌下来,他也能从容不迫。

虞眠自顾自坐下,借着光穿好了线头,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她才抬头看向傅时醒。

目光对上,她才发现。

他在看她。

不知看了多久,虞眠竟毫无察觉。她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能显得慌乱。

虞眠:“是要穿着帮你缝吗?”

傅时醒从抽屉里拿出来衬衫的扣子放到虞眠手边,在距离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下来。

他“嗯”了一声:“没别的换了。”

虞眠举着双手在空中停了好一会儿,犹豫到底要不要帮傅时醒,可如果她不帮的话,他就得一直这样工作一天。

他一定会很不舒服吧。

虞眠最初决定远离傅时醒的想法,早在听说他家里出了事之后消散,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所有人都可以不管他,但她不可以。

虞眠抿了抿唇,走到傅时醒的面前弯下腰,距离太过靠近,导致她不敢随便乱看。这视线又落在了傅时醒那颗痣上。

她眨眨眼,浅浅呼吸了下:“你别乱动,我很快就好了。”

“我没动。”傅时醒低眸看着虞眠,眼睫轻颤,“是你紧张。”

“好、好。”

虞眠拿着针从纽扣中间穿过去,期间针一直晃个不停,她头一次这么穿针这么艰难。

每一次想要专心致志的时候,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去看傅时醒颈间的那颗痣,对她而言,那是无声的勾引。

虞眠觉得自己就是个觊觎唐僧肉的妖精,还是个笨妖精。

纽扣只有四个孔,虞眠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缝好,她缠了几圈线,小声问傅时醒:“剪刀有吗?”

“嗯?”傅时醒的思绪貌似也不在办公室,反应过来才说,“没有。”

虞眠本来想去护士站去拿剪刀,她还没开口,傅时醒就开始催促了。

“再耽搁,他们就回来了。”

“哦。”

虞眠舔了舔唇,盯着连接傅时醒和自己的那根白线,破天荒问:“那我,用牙齿咬了?”

“嗯。”傅时醒瞥她,“咬吧。”

大概是没想到傅时醒会同意,虞眠的牙齿有些僵,她微微张了张唇,控制住自己想要咬一口那颗痣的冲动,慢慢凑近咬上缠绕纽扣的白线。

靠近时,虞眠的比较轻轻擦过傅时醒的喉结,她感觉到那部位缓缓动了下,像是隐忍着轻轻闷哼了一声。

虞眠咬咬牙,用力将白线扯断。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孟子严的声音,和虞眠的动作一齐出现在办公室内。

“傅医生,走,去吃——”

孟子严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看到虞眠整个人趴在傅时醒的身上,她的唇就触在傅时醒的颈间。他的瞳孔放大,把最后一个字连同唾沫一块咽了下去。

虞眠也被孟子严的突然出现吓得慌了神,在那一刻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把她推向了傅时醒。

她就真的如愿以偿地亲到了那颗痣。

从这一刻开始虞眠的体温因为这动作迅速升腾,从小腿到双颊,没有一处能让她冷静下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充斥着所有的感官,让她恍不过神来。

“你们……”孟子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两人,他的手无处安放,在空中乱画,最终还是捂着眼睛转了过去。

孟子严不断地默念离开了办公室:“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等到孟子严离开,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虞眠也没起身,她的思绪处于放空的状态。

这时候她已经懵到说不出话了,她的手还紧紧攥着傅时醒的白大褂,一点动作也不敢有。

傅时醒不是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他的那颗痣,这突然毫无征兆的亲了上去,怎么看都会让他误会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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