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里不可以东张西望,向烙忍着脾气把凳子往前挪了点。

然后他听见背后传来很小声的一句:“臭傻逼。”

这人可真不礼貌。

好不容易考完试,向烙交完试卷就跑出了教室。

后面的寸头叫他名字,向烙怕被他抓住,直接躲进了厕所。

后面还有很多场要考,碰到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同场考生,他有些苦恼,但又不能一走了之。

或许是他的态度太过冷淡,接下来的考试他倒是没有被骚扰,只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和寸头打了个照面,对方狠狠瞪了他一眼。

向烙觉得有些无辜。

等考完所有的科目,回到一中后再放学,天色已经很暗了。

他给齐健打了电话,那头却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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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承宣黑着脸色走进一家酒吧,他穿着整洁的西装,领带规整的像是马上要上台讲话,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汹涌的人潮中格格不入。

经理一看见他就赶忙迎了上来:“瞿总。”

“人呢?”

“送医院去了。”经理额头上沾着冷汗:“其他的都在包间里。”

“报警了吗?”

“没有,”想起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经理满脸发苦:“您没来,我们不敢擅作主张。”

经理想了想,还是道:“秦总联系不上您,让我给您带个话,希望您不要护短。”

瞿承宣没接话,跟在经理身后大步往前走。

到包间门口的时候,经理殷勤地为他开门,却被止住了。

瞿承宣解开西装的袖口,松了领带,然后自己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包间内灯光大开,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景象。

几个年轻的男女被保镖堵在角落,一旁的皮质沙发上颜色深了一块,是还没有干涸的血迹。

江郁看见瞿承宣的那一刹那,苍白的脸立马有了血色,双眼迸发出光芒:“宣叔!”

他衣衫不整,上面还沾着血迹,头发乱糟糟的,脚下的鞋子也不见了一只。

瞿承宣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了几个度。

江郁抖了下,兴奋感慢慢散去,下意识往角落缩了缩。

“挺能耐。”瞿承宣踢开脚下破碎的啤酒瓶:“会用酒瓶砸人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动的手……”

瞿承宣看着他,眸子平静无波。

接到经理电话的时候,他刚结束完一个会议,项目进行的不顺利,这次会议开得有些久,他有些累。

然后经理告诉他,江郁闯了祸,用啤酒瓶子砸了人的头。

被砸的是个男生,是包间里那几个年轻男女带来的。

男生不知道和江郁那群狐朋狗友有什么仇,被一群人逮着欺负,男生的反抗惹怒了他们,起了摩擦后便打了起来。

江郁被扇了一巴掌,他回了人家一个啤酒瓶底。

谁知道那个男生看着好欺负,背后却有秦家这么个靠山。

瞿承宣在来得路上让齐健去查了下,听说秦家那位当家不久前带回来一个男生,宠得很。

事情瞬间变得棘手起来。

瞿承宣倒不怕秦家,只是两家生意上面往来不少,利益牵扯算起来有些麻烦。

如果是普通的纠纷还好,但秦家已经明说让他不要护短,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意思了。

“秦家那边要报警,”瞿承宣低眸看着他:“告你杀人未遂。”

江郁瞬间瞪大了眼睛。

“宣叔……”他想去牵瞿承宣的衣摆,却过不去:“我,我错了,我没有要杀他,只是没控制住!”

“你不会把我交出去的吧?”

瞿承宣反问:“把你交出去?”

江郁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含义,还在忐忑:“宣叔……”

瞿承宣没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

江郁和瞿承宣相处这么多年,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计算两家生意上的利益。

瞿承宣的冷漠无情他是见识过的,只要是肉眼可见和五官所能感觉到的东西,在他心里都能变成各种筹码。

没有“亲与情”,只有“得与失”。

“宣叔,我不是故意的……”

见不远处的人脸色还是可怖的沉静,江郁的心立马沉了下去。

秦家和瞿家的生意来往他多少知道一些,听说最近在合作一个大项目,九位数不止。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江郁一咬牙,使出杀手锏:“宣叔,我不能去坐牢,进去了我这辈子就毁了,我死了没有脸去见我妈。”

提到自己母亲,他果然看见瞿承宣眉间变了色。

江郁来来回回喊了好几声,没注意到面前人的脸色。

良久,瞿承宣终于动了身,却是转身往门外走。

他没解释什么,只对秦家两个保镖道:“江郁我带走,其他人你们可以带去交差。”

齐健在酒吧门口守着,见人出来赶忙打开车门。

瞿承宣忍着疲惫:“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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