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君当真是这么说的?”

“当真。”

“……好。”

蒋延霖满心复杂去向扶烺禀报。

“王爷。”

扶烺正看着手中传来的密信,书桌旁还有一只摔碎的茶杯,蒋延霖话到嘴边突然就卡住了。

正在他斟酌字句,思索着该如何禀报之时,门外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传来,屋内二人皆是一凛。

“发生了何事?”

“不好了王爷,计划有变。皇帝狗贼简直不把将士当人,他为了除掉瞿家军,直接炸了澤玉坡,造成巨大雪崩,数十万将士被掩埋在雪山中!”

“瞿将军呢!”扶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心也沉了下去。

“瞿将军他,不知所踪……”

说句好听的是不知所踪,说句不好听的,恐怕命已经没了。皇帝的目的就是他,不可能留他性命。

传信的将士说着气得眼眶通红,他们虽然与瞿家军不对付,可都是从战场上厮杀过来的,都是为了家国大义。

瞿家军没死在敌军手里,反而死在了帝王的猜忌中,这是何等的悲哀。

“瞒着北苑那边,谁敢泄露半个字,格杀勿论!”扶烺沉声下了命令。

“是!”

弯月高悬,守卫在北苑的人,增加了一倍,蒋延霖将消息传给了瞿染姒身边的人,让他们千万不能让瞿染姒知道瞿染徵失踪的事,不过鬼使神差的,蒋延霖没有跟阿竹说。

一直收不到消息,瞿染姒也着急万分,按道理援军过去,救出他们只是时间问题,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半夜午时,有人从王府上掠过,只可惜不到北苑就被人拦了下来,暗卫将截获的信件交给扶烺,人也押着一并过去。

来人是瞿染徵身边的副将,强撑着赶到王府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还没等见到扶烺就晕了过去,扶烺听说后立马来到了书房。

“将人关押起来,再请个大夫。”

“是。”

信件被放在案桌上,扶烺打开看了看。

“王爷,可是机密?”蒋延霖看扶烺脸色不对,出声问道。

扶烺乜了他一眼,道:“瞿染徵传来的。”

传给他亲弟弟的,怎么可能是机密,只是,这话里话外交代后事一般,必定不能让瞿染姒看到。

“将信烧了。”

“王爷……?”

“烧了。”扶烺把信扔在蒋延霖面前,蒋延霖捡起来看了看。

如果瞿将军已经不在人世,这信,怕是包含了最后的遗愿,真要烧了……

信件已经收到,警戒也就解除了,扶烺踏进北苑。

这几天瞿染姒的顺从让他尝到了甜头,难怪从前将士们打仗的动力都是早日打完仗回家抱娘子。

瞿染姒一直在等着信,坐在榻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扶烺走路几近无声,走至他身边也未引起他的注意,直到弯腰抱起他,瞿染姒才睁开了眼。

“王爷?”

“困了就去睡。”

“不能睡,兄长的信还未收到。”瞿染姒下意识环上他的脖颈。

“说不定睡醒就收到了,晚上更深露重,将士们不送信。”

“真的?”

“真的。”这便暂且信了他的话,沉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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