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会?”瞿染姒开口想要质问他,却突然失去了质问的力气,连解释的心都没有了。
他一身狼狈,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被强迫的,偏偏他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坚信不疑他跟别人有私情。
“王爷觉得怎样就怎样吧。”瞿染姒不想再解释了,他的话在扶烺眼里还没有下人的话可信。侧头靠在马车上,瞿染姒拢紧了身上的衣服,厚厚的大氅上是熟悉的迦南香,扶烺惯用的熏香,以往觉得安心又好闻,现下却觉得刺鼻,瞿染姒心烦得很,于是脱下大氅扔在一边。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扶烺,他将大氅捡起,结实的大氅在他手中四分五裂,把瞿染姒吓了一跳,瞿染姒睁开眼来看着扶烺。
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明知扶烺生气的缘由是为何,他也不想去安抚他,只是淡淡看了扶烺一眼,又重新闭上了眼,任由扶烺怒目圆瞪着,看起来像是要吃人。
“好,很好,瞿染姒你真是……”扶烺看他衣衫不整的,胸前大片的皮肤暴露在外,一时口不择言道,“看来本王根本不该去,倒是耽误了你们的好事。”
瞿染姒已经不理会他,只是更加偏过头去,实在是想远离他,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不适。
“用不用本王给你找几个勇猛的男人,看你这幅模样,缺男人的紧。”扶烺看他浑身一抖,心里涌出报复的快感。
既然让他痛苦,那他也别想好受。
“哦,也对。你应该不喜欢本王这种男人,给你找几个小白脸你应该就喜欢了,跟皇兄一般。”
“滚!”瞿染姒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眼通红的看他。
“你让本王滚?”扶烺指着马车,又指指瞿染姒,“马车是本王的,王府也是本王的,连你这下贱的身子也是本王的,你让本王滚哪儿去?”
“那我滚。”瞿染姒抓着胸前的衣物就要往车下跳,被扶烺一把拽了回来,看着他根本遮不住身子的单薄衣物,扶烺更是怒上心头,“你穿成这样出去,想去勾引谁?是不是大街上任何一个男人你都可以?!啊!”
“对啊,我就是下贱,正如王爷所说的,路边的乞丐我也可以倒贴,王爷满意了吗?”瞿染姒和他对视上,谁都不肯认输。
可他到底心里委屈,瞪得眼睛酸涩异常,纤长的睫毛轻眨,豆大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又不肯示弱,委屈很了也不肯,咬着牙死死瞪他。
可他模样实在可怜,像被人欺负狠了。
“哼!”二人无声的对抗良久,最后还是扶烺先败下阵来,脱了外衣将他包起来,“待会回去,先洗洗你这身味儿!”
沾了一身别的男人的气味回来,还理直气壮跟他吵嚷。
瞿染姒倚在马车的小角里,自己擦着眼泪。
脸颊还高高的肿着,哭起来牵扯着面部于是更加疼了,手指一碰,还软乎乎发着烫。
扶烺用余光看着他,这才发现他脸肿了,动了下身子想问,又不想率先低头,于是也偏过头去不看他。
他也不是看不出瞿染姒是被强迫的,只是想起他们曾经的过往,就觉得心里又酸又疼,他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君,早在他之前,就曾把自己交付给了另一个男人,越是在意就越是介意。
加上瞿染姒对他不咸不淡的态度,好像他是烫手山芋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他推给别人,让他更加坚信瞿染姒的心根本不在他这儿。
回府后,两个人开始冷战。
这次瞿染姒也不顺着他,见到扶烺就绕路走,扶烺又高高在上惯了,自然不可能主动认错,等不到瞿染姒的服软,让扶烺格外暴躁,下人们都战战兢兢,做事万分小心,生怕惹怒他。
又一次摔碎了一只白玉茶杯,扶烺心中烦闷,想着出去走走,走着走着,却不知怎么来到了北苑门口。
他脸色难看起来,快步离开北苑,不久后又退了回来。
整个王府都是他的,又有哪里是他不能去的。
北苑内,瞿染姒正在书写着信件,他担忧瞿染徵的安危,又不想去求扶烺,于是只能想办法联系瞿染徵的好友,询问下情况。
稚瑶仍旧从旁服侍,只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日他们只是把瞿染姒带去了宫里,倒是没对稚瑶怎么样,稚瑶焦急回到王府找人求助,蒋延霖却像没听见一样,冯昀澈倒是也跟他一样十分着急,奈何冯昀澈只是个大夫,扶烺不在,他说的话就没有半分威慑力,也不能让王府侍卫听从,
想起这些,稚瑶觉得有必要跟瞿染姒说一声,让他心里有个底。
“正君……”
“怎么了?”
“正君与蒋将军可有恩怨?”
“并无。”瞿染姒疑惑地看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那日正君被带到宫里,奴婢回来找人去救正君,蒋将军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丝毫不把正君的安危放在心上。”
听到他这么说,瞿染姒心下了然,脸色都没变,“不必放在心上。”
他们都巴不得他死了,扶烺可以名正言顺娶了亓漪秋,又怎会去救他。
“可是,他们这样对正君,正君怎么不告诉王爷?”稚瑶为他不平,气得两颊鼓鼓的。
“你以为没有王爷的纵容,他们敢这么做吗?”瞿染姒淡淡道。
稚瑶闻言,有些震惊地低下了头,平日瞧着,王爷对正君也不是不在意,怎么会任由下属对正君不敬呢……
“是不是王爷根本不知道……”稚瑶又道,他还是不太相信扶烺会纵容下属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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