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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读过两遍,都没有找到相关的词句,连稍许暗示都没有,通篇都只是求情之语,崔太后这才稍稍心安。

她吩咐身边内侍:“立刻去把万东顺找来!”

那名内侍领命而去。

不多久万东顺被带到,上前行礼问安。

“抬起头来,你可认得这样东西?”崔太后取出绣巾,慢条斯理地扬了一下。

万东顺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但形势所逼,也只能点头表示认得。

“是谁把这条绣巾交给你的?”

万东顺垂着头,沉默不言。

崔太后神色一冷:“拖出去打,打到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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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东顺被打得鲜血淋漓,直到昏死过去,都不肯松口。

崔太后便让人去查,看这些天都有什么人找万东顺说过话。很快查到有掖庭局的监作找过万东顺,一问便知道是王陆福,即刻派人去拿他。

王陆福这怂货,进来一看万东顺血肉模糊的样子就吓得快晕过去了,哪儿还需要什么逼问拷打,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就什么都招了。

崔太后问清经过,知道绣巾是陈令漪亲手交给他的,中间再无其他人经手,连王陆福自己也没看过信封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只以为是写给万东顺的普通的书信。最后便赏了他二十板子,好叫他牢牢记住。

这二十板子打得王陆福哭耶喊娘,呼天唤地,好不容易挨下这顿板子,耳中听得头顶传来崔太后冰冷的语调:“你知道挨的这顿打……是因为谁吗?”

王陆福涕泪横流,连连点头。就是被永安那个小娼妇害的,也不知道她写了什么鬼东西,竟然让太后这么生气!还连累他被打得这样惨!

“以后还敢私下传递信件文书出来吗?”

王陆福疯狂摇头:“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原以为是能捞笔外快的小事,谁知道竟会触怒太后,招来这一顿毒打?

崔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回且饶你一条狗命,以后若再有此类举动……就不是打一顿板子的事儿了!”

“太后仁慈,太后仁慈,奴以后再也不敢这么糊涂了。”王陆福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能捣蒜般不停磕头。

忽有内侍气喘吁吁地跑来,入内扑地跪倒,语气惊惶:“启禀太后,圣人,圣人突然昏过去了!”

崔太后如遭雷击,脸色骤变,霍然起身往外走:“怎么回事?淮儿先前还好好的,怎会突然昏过去?请太医了吗?”

那内侍急忙爬起来,紧随其后:“已经去请了……”

其余宫人内侍纷纷鱼贯而出,呼啦一下全走空了。

留下王陆福孤伶伶一个,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站也站不起,爬又爬不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跟着王陆福来的小火者,胆战心惊地候在殿外台阶下面,见崔太后的人全走了,又听王陆福喊他,这才探头探脑地摸进院子,上前扶他起来。

但他人小力弱,根本没力气撑住王陆福那么大个子,没法子只能再跑出去叫人帮忙。

折腾了半天,王陆福才被人抬回自个儿住处。

他满心怨恨,只觉今日挨这顿打全是因为陈令漪叫他送什么书信给万东顺,却浑然忘记自己还是两头收钱的。

身后的小火者上药时手脚稍微重了一点,王陆福“咝”地倒抽一口冷气,回头破口臭骂:“给你吃太饱了是吗?!落手不知道轻点啊!”

他趴在床上,屁股和大腿上都火辣辣地疼,心里越想越恨,不等小火者上完药,便大喊来人,命他们去永巷抓陈令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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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俩正在屋里做绣活,忽闻外头声响,有人凶声恶气地喝问:“陈令漪在哪里?”

陈令漪吃了一惊,刚放下手中针线,就见屋门被踹开,两人气势汹汹地冲进屋。

她站起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然而话未说完,两火者一拥而上,分左右架着她的双臂。

她不禁愤然挣扎:“放手,让我自己走!”

但她越挣扎,他们抓得越紧,只管往外生拉硬拽。

“阿姊!”陈梓馨急了眼,“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她刚追上来,就被其中一人猛推,惊呼一声摔倒在地。

陈令漪担心她受伤,不住回头:“梓馨,别拦他们,别追了。”

陈梓馨眼睁睁看着阿姊被他们拽出去,忍着膝盖上的疼痛爬起来,喊着:“住手!”同时试图阻止他们,却再次被推倒在地。韩娘子急忙去搀扶她。

陈令漪却是闭紧嘴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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