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的时光格外难熬,尤其大太阳下站军姿,徐繁音站着一动不敢动。
从教官不经意扫过的目光里,她想:我一定是站的最标准的那个,所以教官才会多瞄我。快夸我吧!快夸我!
可能是徐繁音巨大的表现欲,教官接收了她强烈的脑电波信号,悄无声息的从人群中穿插过来,出其不意地猛扯了一把她肥大的迷彩衣袖。
“嘭”的一声,她的手被扯开来,又重重地拍回裤缝线处。
手掌落在大腿上,她只感到一股酥麻在大腿上交替穿插蹿过,震的左手微微颤动。
她顿时像泄了气的球,迅速萎靡下去。
不是因为酥麻的手掌,也同样不是因为拍疼的大腿,这是一种气势的颓败。
人就是这样,越是希望强烈的时候,越是承受不住希望落空时的心理落差,甚至为了将这希望重归于好,往往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徐繁音就是这样。
在站军姿的间隙,教官的男朋友走了过来。
教官男朋友是军训基地的二把手,比起一把手,这个二把手就像是个炮仗了。
两人刚见面,干柴烈火的……,吵起来了。(捂脸,不要想歪,姐姐写的可是校园文)
大抵不过是一些军训基地上的破事,二炮手各种专业开怼,两片大嘴唇子啵哒啵哒的上下翻飞,唾沫星子四溅也没见他歇气。
徐繁音就纳了闷,一个爷们儿咋的就嘴仗打的贼顺溜,也不挨踹。
说话之间,教官辗转腾挪,两米的距离噌地蹿到二把手身边。
“咚个隆冬呛”沉闷声响起,二炮手躲闪不及就被女朋友拍在了草地上。
教官拍拍手走过去,闲闲地靠在操场露天健身器上。
二炮手趴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看到憋笑的徐繁音,一个眼尾扫过来,直接开口:“你笑什么?”
被点到的徐繁音愣了一下,装聋作哑,收回笑意没说话。
徐繁音不明白,那么多人在笑的,怎么就偏偏她被点了名?
“再问一遍,我问你笑什么?”
徐繁音微微摇了摇头,还是没开口。
笑话!难道徐繁音要开口说,看到你被媳妇虐,我解气?
“没事,说!我在这,他不敢给你小鞋穿”
教官出声,徐繁音朝她看去。
然后又朝二炮手看去,二炮手侧对着光,冷静自持,没了刚倒地时疼的呲牙咧嘴模样。
视线从二炮手颈窝穿插而过,清晨的阳光洒落在齐正一肩头,徐繁音微微瞧了瞧齐正一的神色,带着点刚睡醒的惺忪朦胧,整个人儿给人感觉懵懵的,安宁又恬静。
怎么他就有点像小小的,软软香香,向你伸胳膊要讨抱的小孩子呢?
徐繁音很想走过去,轻轻抱抱他。
齐正一似是感觉到了灼热的视线,抬头看到徐繁音正眯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清晨的曦光,疏朗平和,给女孩镀上一层薄薄光晕,橘黄色的,温暖明亮,连带着女孩儿都给人一种飘然而至的不真实感。
看到他的回望,女孩子眨巴了下眼,轻轻浅浅的笑了。
齐正一感到似有万只蝴蝶在他心尖尖上轻轻振翅而过。
回神后,他就想,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呆萌,这么多人等着、瞧着,看她会怎么回答,她怎么就敢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出神呢?
想到这儿,齐正一无声收回视线。
“咯噔”一声,徐繁音也回过神来。
眼波流转,登时一个大胆的念头一晃而过。
“毒蛇”
“我怎么就毒蛇了,我缠着你了?我还是怎么着你了?你就说我是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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