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掌侍,”芍音将针斜插入边上的废布中,起身福了福,“昨日不留神跌了一跤,今日左边只觉得疼得慌。”
郑掌侍放下花样子,轻轻用手按了一下芍音摸着的地方,“你可千万别逞强,身子不舒服就别强撑着。”见她疼的一激灵,就要拉她去徐向晴那里让她休息几天。
“不要紧的掌侍,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的,”芍音笑笑,“误了事可就不好了。”
“你可别说这话,你好了绣什么不快?”郑掌侍不认同的看了她一眼,“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自己注意点。”
“好的。”芍音笑着目送郑掌侍回她的绣架,才僵着身子慢慢坐下来。
用过午膳,规矩是一个时辰的休息,芍音吃了饭就慢慢挪回自己房间了,回去了也只敢坐在凳子上,连躺一会儿都觉得艰难,困得不行也只能坐着睡,让芍音把定远侯在心里骂了个肝肠寸断。
闲着也是闲着,反正睡不了觉,芍音一合计,干脆把信纸拿了出来,画了图腾,让宫外那起子人告诉她所有的钉子和人脉在哪里,这个月要所有的。
管她记得住记不住呢,她只是想知道,前朝到底有多少忠臣还活跃着,她心里好有个底。
让那猫送了信之后她就懒懒的趴在了桌子上,窗户敞开着让外面的微风往里吹着,正好出了些汗,吹着风格外凉快。
突然一颗小石子打进屋里,芍音一惊,站起来就要往屋外走去瞧瞧是谁,可她犹疑了半晌,却没再有一点什么异常过来,才又坐回座位,留了个心眼,以后一定要什么时候都关着窗才好。
顾穹宇派去的暗卫早在那人扔石子后就发现了他的地方,直接飞过去用内力震断了他的经络,卸了他的下巴,拎着他就往御书房去。
“皇上。”暗卫带着人到御书房內殿时顾玦也还没走,看见他带了个人进来皆是吓了一跳。
“此人是谁?”顾穹宇一双眼睛紧盯着他,“哪里发现的他?”
暗卫摇摇头,“属下不知,就是在宫中发现的此人。”
“玦儿,带走吧。”顾穹宇让准备走的顾玦把人带走了,喝了一口茶才继续问:“她可有碍?”
“史女无碍,也没有发现那人,”暗卫等顾玦被顾穹宇支走了才说了出来。
“行了,你去吧。”顾穹宇头也不抬一个,直接让暗卫走了。
暗卫一个来回,绣园的休息时间就过了一半了,芍音又把窗打开了,暗卫看到她没出事,又匿进了暗处。
“母亲,您去休息一会儿吧。”林逸书苦着个脸坐在蒋瑛边上,他好困啊,母亲真的不困吗?他光是听着就累了,母亲还得问他们,给他们下套子,那不应该更累吗?
蒋瑛摇摇头,把一摞假账摔在了地上,不知多少次的开口呵斥:“你们真是把国公府当自己的金库了,我先前怎么不知道厨房一日的菜要三十两?啊?”
“你们这几个人,来人,带去西南角院中关起来,等侯爷发落。”蒋瑛指挥人把人拖走,揪一夜揪出三个肯定有问题的人和一堆做假账的人,这国公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母亲,天都大亮了,您看......”林逸书小心翼翼的试探。
“天都大亮了,好快啊。”蒋瑛喝了口茶,“廖管家,去把老爷叫起来,我有事问他。”
林东行的房门被敲响时正在更衣,“何事?”
“夫人叫您快点过去正厅,还请侯爷快一点。”廖管家笑着对林东行说,“夫人一夜未合眼了,世子也是。”
昨天不是你非让我睡觉的吗!现在又嫌累了把我提起来,唉,没办法,去吧。
说去就去,林东行难得不用去上朝,脚步都轻快些。
“你们都回各院吧。”林东行到正厅时就看到蒋瑛正在叫下人们回去,就没吭声,等着人都走了才顺势走过去坐在林逸书站起来行礼离开的那个椅子上。
“有问题的都去偏院了,爵爷什么时候有时间和侯爷一起问问情况吧。”蒋瑛想打哈欠,硬生生憋回去了,一张脸严肃的不得了,“你那两个妾室都有问题,可我没动她们,你自己做决定吧。”
林东行一脸懵,我什么都没干啊,纳妾也只是情非得已的,更别说他除了醉酒的那次谁也没碰过,“夫人处理就好,这些小细作的死不会起什么大波浪的,夫人放心。”
“既然是你说的,那我就按自己的想法办了。”蒋瑛揉揉太阳穴,把茶盏中的冷茶一饮而尽,“我去歇着了,爵爷自己用早膳吧,今日伺候的人怕是没有了。”
“夫人请,”林东行把蒋瑛送出来,折回去吩咐林逸书,“你记得安排人招待两位太医。”
“母亲安排好了,不需要我去做了。”林逸书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抹去眼角的眼泪,“父亲,儿子退下了,还请父亲向先生请个假。”说完也没等林东行应下就被人扶着半眯着眼睛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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