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岩不知道刚才江暮平跟那些姐姐姨姨聊了些什么,他端着烤串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所有人都缄默无语,看他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有的甚至刻意躲避目光,并不敢看他。

成岩善始善终地为他们送来了串好的烤串。不过,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也不代表他慈悲为怀,他不是圣父,不可能继续堆笑着应付这些在背后嚼他舌根的人。

他脾气不好,性格也没有江暮平那样宽厚,但他想让彼此都体面一些,当然,主要是为了江暮平的体面,他给足了这些人面子。

这次的家庭聚会总体而言还不错,虽然中间有一些不愉快的插曲,但江暮平给的糖果弥补了成岩心中所有的不痛快。

北城已经在秋叶遍地的萧条中不着痕迹地入冬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临近期末,江暮平好像特别忙,每天都加班。

江教授今天照例不回家吃饭,成岩忙完了手里的活,跟金海辛约了晚上做个全身推拿。

纹身这工作很折磨身子骨,纹复杂的图案动辄一坐就是小半天,纹完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是僵的,成岩宝贝自己,脸蛋金贵,身子也很金贵,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一趟按摩店。

他有固定的私人推拿师,是个大爷,因为这大爷年纪不小,成岩不放心老人家来回奔波,不让他到家里按摩,每次都是自己去店里找他。

那家按摩店就是那位大爷开的,他是老板,平时不给人按摩,只有成岩这一个固定的客人。

一方面是因为成岩很舍得在保养自己的身体上花钱,给的钱很多,另一方面又因为大爷跟成岩投缘,两人第一次见面就相谈甚欢,大爷年轻的时候也赶潮流,在胳膊上留了不少纹身,要不是现在年纪大了,他可能还会考虑让成岩给他再纹几个。

金海辛就没来过这么“正规”的男士按摩店,一进门清一色的大老爷们,倒也有几个长得水水嫩嫩的,但武装得太严实,让人无法产生一丝邪念。

金海辛看了一眼店面的招牌,皮笑肉不笑道:“成老板,你真会选地方。”

店里连前台都是男的,模样挺周正,他微笑着对成岩说:“老板去外面办事了,他让您等他一会,他马上就回来。”

“我今天带了个朋友,麻烦给他找个技术好点的师傅。”

“没问题。”

金海辛补充道:“找个帅点的。”

“帅的技术可能就没那么好了。”前台小哥善意地提醒,“我们这边年纪大一点的师傅技术会更娴熟一点,都是金牌推拿师。”

“我的身子没成老板那么金贵,”金海辛笑了笑,“对按摩技术要求不高,只想要个养眼的。”

前台小哥僵着一张脸:“好的,我这边给您安排,对了,先生,我们这边是会员制的。”

金海辛指了指成岩:“挂他的账。”

前台小哥看了眼成岩,成岩点了点头。

“好的。”

“这边有抽烟区吗?”成岩问。

“有的,”前台小哥抬手指路,“这边过去右拐,第三个房间。”

“谢谢。”

两个人去抽烟区等了一会。

“你也抽女烟,”金海辛很随意地从成岩手里拿走他抽了一半的烟,看了看,“这烟味道一般。”

“还给我。”成岩伸着手。

“又不抽你的,”金海辛啧了一声,把烟还回去,“你喜欢女烟,下回我给你带些味道更好的,我有朋友做女烟生意的。”

成岩抽着烟没说话。

因为每天跟江暮平待在一起,而白天给客人纹身的时候他又不会抽烟,所以实际上他抽烟的机会很少,眼下逮着机会,能多抽两口是两口。

江暮平在结婚前就说会监督成岩戒烟,可实际上结婚后他还是有意无意地骄纵着成岩。

江暮平身上确实有悲悯的气质,这种气质滋养着成岩有恃无恐的心态。

按摩店老板没一会就回来了,成岩和金海辛被安排在了一间房,如金海辛所愿,店里为他安排了一个盘靓条顺的小帅哥,看着年纪很小,按摩的时候比较生涩,放不开。

“怎么感觉你好久没过来了。”按摩店的老板姓曹,成岩平时喊他老曹。

成岩闭着眼睛趴在床上,“最近有点忙。”

“忙啥呢。”

金海辛接茬道:“忙结婚呢。”

“啥玩意儿?”老曹吃了一惊,手上的力道无意识加重了,按到了成岩的穴位,成岩疼得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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