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他越箍越紧,似要将人揉进骨血。
看着安茶胳膊的伤,阿四眼神低垂,浸着人看不懂的阴沉“小姐是在何处遭人袭击的?”
说到这安茶就来气,她鼓了股腮帮子,生气的说道:“哼,还不是都怪你,我和映荷头偷偷溜出去找你,结果见到你上了马车,后来要离开时就被人打了。”
阿四惊讶,“小姐找我了?”
“那当然。”
听到小姐找他时,阿四喜上心头,然而转念想到小姐的伤是因自己,不免又难过道:“是,都怪我。”
阿四的模样想起了做错事的大狗狗,低着脑袋,尾巴和耳朵也耷拉了下去。
安茶不免揉了揉他的头发,“哎呦,我现在不是没事吗,还活蹦乱跳的。”
“你怎么进来的?”安茶问。
阿四红了耳朵,小声嗫嚅道:“翻/墙。”
好歹在安府里这么久,护卫的换班时间和哪里最适合翻/墙他了如指掌。
阿四觉得自己的心重归平静,似乎和小姐在一起,什么样的困难都不是困难了,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他心安的感觉。
他在这里待到天光初晓,离开时,他望了望小姐恬静的脸,屏住呼吸,在脸上落下一吻。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照在男人的脸上,他睫毛微颤,神色虔诚。
“王爷,那妇人醒了。”
回到王府时,管家及时上前来说道。
裴璟点头,沐浴更衣一番,来到了老妪的房里。
老妇人已经清醒过来,状态也比初见时平和,此刻正半躺在在床上。
她听到声音望过来,看到来人时激动的伸出手,“小少爷,少爷。”
阿四抬手,屏退了周围的下人,然后才走了过去。
“您唤我,少爷?”他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
“是,你一定是将军的孩子。”老妪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意图抚上他的脸。
“璟少爷,您身上的锁骨下方是否有一颗红痣。”老妪问道。
裴璟抬起头,面色如常,点点头。
“是了是了,没错。”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少爷,我是你母亲,也就是长风公主的陪嫁嬷嬷,您一定要为公主和将军报仇啊!!”
妇人的声音,充满了悲痛,她死死拽住裴璟的手,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您慢些。”裴璟伸出手帮人顺气,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想说,害了我、父母的,是皇帝?”
“您知道。”秦嬷嬷瞪大了眼睛,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您的声音......”
“哑疾,被火熏伤。”
“我苦命的少爷啊!!”
秦嬷嬷说的,和裴帝说的没有太大差别,有的只是立场不同的看待,有悖伦理的强制宠爱被裴帝说成了痴情和深爱,是对长风公主的不敬。
秦嬷嬷知道的事情显然更多也更具体,即使忘记了从前的记忆,可是裴璟也不难从裴帝和秦嬷嬷的描述中知道那是一个温柔又坚韧的女子,和父亲的感情令人羡慕,也令裴帝妒火中烧,甚至在母亲已为人母后,强行将人占有。
后来的事情,才是众人所熟知的,齐大将军意图谋反,震惊朝野,后来被裴帝血腥镇压,连着和他交好的人也落马一大片。
呵,裴璟嗤笑,真是讽刺又可悲,他拼尽全力保下长风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一把火烧的干净。
他能理解母亲,爱人已死,另有人虎视眈眈,她能想到的,唯有一条路。
就像小姐之于他。
听完了秦嬷嬷的叙述,裴璟抓住一个重点,“你说,裴琮的母亲?”
“是。”秦嬷嬷点头,她一边说一边哭,极耗心力,此时也累了。
裴琮的母亲是裴帝尚未称帝时的侧妃,和他母亲向来交好,听秦嬷嬷的意思,似乎对裴帝所为之事也十分清楚,甚至有想将其公之于众的想法,只是最后却香消玉殒。
“少爷,”秦嬷嬷说,“当年将军死后,他手下的人也四散而去,有的返乡归隐,但是仍有不少人在边关守着,我想你还活着,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裴璟点头。
他心里思索,此事牵连到了五皇子的母亲,是否应该让五皇子也知道这件事。
裴帝做事狠绝,他不会就这般让自己的父亲背着谋反的罪名继续造人唾骂,也不能不为母亲报仇,更遑论他还派人伤害了小姐。
裴琮为人赤诚,在裴璟看来,是个可以相交的人。
他打定主意,第二日便找人约了裴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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