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大会开始在即,来客如流水般涌至,有名气的如丐帮副帮主张金鳌、六合门夏老拳师及其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木、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等等,还有数百慕名而至的江湖豪客,顿时引得刘府喧哗声大作。
今天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到得巳时二刻,刘正风便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招待客人。
一直到将近中午,来客才渐止。
依照各派在江湖中声望,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恒山派的长老定逸师太等居于上座,其他武林名宿居于次席,剩下的无名之辈居下座。
即便如此,刘府的众弟子和仆役,里里外外足足摆了二百来桌宴席,方勉强把所有来客安置妥当。
韦青坐在华山派的席位中冷眼旁观,想到:“这些来客貌似人多势众,实则无一个有用,更何况还有许多不三不四之辈,难保没有魔教中人,刘正风真是死到临头而不自知。”
由于大会尚未开始,岳不群就离开座位,四下转悠,同各家名宿交谈,有说有笑,俨然一副长袖善舞的模样。
韦青向华山众人打个招呼,就离开华山派的席位,准备躲到角落里伺机救人。哪知道,转悠大半圈,都是满座,唯有东南角的位置有张空着的桌子,便不客气的坐下。
忽然一个声音自背后传来道:“那是我的桌子,请尊驾让开!”
这人声音清脆悦耳,又有三分熟悉,韦青抬头看时,不禁一呆,心中道:“世上怎有如此美貌少年?”
只见来人十七八岁年纪,身着一件白色长衫,头顶的黑色纶巾中央处镶着块碧玉,皮肤白皙,俊脸更是白里透红,整个宛如一株雪山寒梅,让绝大部分人见了自惭形秽!
韦青忽然见到他(她)手中的玉箫,不由恍然大悟,笑道:“相逢即是有缘,在下韦青。姑娘请坐,哦,是兄台请坐,不知如何称呼?”
白衣少年遇到熟人,男儿装扮被看破,一双秀目打量了韦青几下,只好坐下来,道:“小弟任盈,听说刘三爷今天举办金盆洗手大会,特来增长见识。”
韦青笑道:“贤弟好兴致,愚兄也是顺路来增长见识。”
任盈(盈)问道:“韦兄身为华山派弟子,怎么不跟同门在一起?”
韦青低声道:“今天我是代替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而来,意在主持公道,不方便与华山派连在一起。”
任盈(盈)秀眉一竖,叱道:“嵩山派筹划周密,几十个好手早就埋伏在周围,你有什么资格去阻止这场杀戮?”
韦青见她一句话就点出危机所在,知道她也有心救人,便哈哈笑道:“大丈夫行事,何惧危难?到时我自会闹他个天翻地覆。任兄弟,你若不怕事,咱们联手如何?”
任盈(盈)道:“你别拉人下水,嵩山派那么多好手,我可打不过。”
韦青道:“不需你露面,我去跟嵩山派讲道理。”
任盈(盈)冷笑道:“谁会跟你讲道理?”
韦青傲然道:“我乃衡山派掌门代表,又是华山派弟子,还与恒山定逸神尼交好,若是嵩山派讲道理,那就是三派对一派,自然可用大势逼迫他们低头。若嵩山派不讲道理,我在上面拖住高手,劳烦你在暗里袭杀嵩山派弟子,以杀止杀,拿嵩山派的人命抵数。”
任盈(盈)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担当,好,这个提议,我答应啦。”
韦青道:“咱们击掌为誓!”
任盈(盈)毫不迟疑,伸出玉掌,啪,啪,啪,两人手掌连击三次,定下临时的盟约。
韦青被任盈(盈)的风姿吸引,有意交好,便将话题引到乐理之上,双方越谈越投机。
忽然门外砰砰砰,响起一阵火铳声,跟着鼓乐大作,锣鼓开道,竟然是官服的仪仗,刘正风亲自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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