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巴子的,拿洒家的弓来!”
佛爷说完,就见两个黑山贼抬着一把夸张的巨弓走了过来,恭敬的递给了佛爷。
这石门沟索桥,距离不过二三十米,张慎能清楚的看见佛爷的动作。
只见佛爷将拿巨弓拉成弯月,朝着张慎嗖的一声射了过来。
“小心!”风虎举着大号指虎,挡在张慎面前。
铛的一声,利箭如同重锤般钉在了指虎上,铁质的箭头都压变形了,可见力道有多大。
接着,佛爷又是拉了个满弓对准了苏谨,苏谨此时行动不便,仅凭着本能躲避,到战马后面。
嗖的一声,佛爷的利箭却是穿过了战马,余威不减,射中了苏谨的左肩。
嘶,苏谨痛呼一声,差点没抓稳铁索掉下山沟。
张慎此时明白了佛爷的用意,自己已经脱险,他无可奈何。
便要拿苏谨开刀,也不想着生擒了,干脆一箭射死一了百了。
“等下!”张慎朝着对面大声吼道。同时举起了右手,让蓑衣客停止了射击。
石门沟只隔着十几米,大声说话,还是听得到的。
“佛爷,不如我们好好谈谈!”
佛爷一笑,刚准备射击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道:且听这小子有何话说。
“佛爷,在下张慎,此次前来,只为赎回家父,不想惊扰了佛爷,还请恕罪。”
大丈夫能屈能伸,张慎说这话就表示他已经认输了。
“你这竖子,既然要赎人,拿赎金交予洒家便是,现在带兵马前来,分明是想谋夺洒家山寨!”
“佛爷说笑了,莫非佛爷以为,在下仅凭这不到一百的人马,就能与佛爷抗衡吗?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
这时,佛爷一招手,两个黑山贼丢出一具尸体。
张慎定睛一看,睚眦俱裂,那竟是老刀师父,他身上不知被砍了多少刀,浑身都是鲜红的血。
接着又有黑山贼将萧十一狼和十来个乡勇押了出来,跪在阵前。
看起来虽然还没死,不过看起来大都已经奄奄一息。
“腊巴子的,这些狗东西就是你带来的人吧,遇到洒家的黑山军还不束手就擒,居然还想反抗,现在洒家就宰了他们祭旗!”
“且慢!”张慎厉声吼道。
然后对蛇灵姬小声吩咐道:“去,给他们两个上点药!”
蛇灵姬收到命令,将瓮头清孙轻和荡山王王当也押到阵前,双指捏着一根细针,分别在他们脸上轻轻点了一下。
一种异常诡异的痛觉,瞬间扩散开来,疼得两人满地打滚。王当还好些,此前已经领教过了蛇灵姬这非人的虐待手段,多少有些心理准备。
但孙轻却是第一次体验,满地打滚不止还连声讨饶。最后,竟污言秽语大声辱骂起来。
“跟你们大当家说,我愿意用你们来换我那些兄弟。”
王当嘴唇咬破,却没有吭声。
孙轻却扭动了肥胖的身躯,尽量挪到山沟边上,对着对岸大声喊道:“佛爷,佛爷,给您老人家丢脸了。
张三郎说愿意交换人质,求佛爷救属下一命,求佛爷救属下一命……”
“忒,瓮头清这杂碎!”佛爷低声啐了一口。
便向他说道:“瓮头清!大丈夫死则死耳,在此哭哭啼啼的,没的丢了黑山军的脸面!洒家今日说不得要清理门户!”
孙轻一听,差点没吓死,连忙求饶说道:“佛爷你不能这样,我为黑山军立过功,我为黑山军流过血……”
“聒噪!你那点微末之功,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还有你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真当洒家不知道吗!”
“佛爷你怎么能这样!那些明明就是你让我……”孙轻连忙辩解。
然而嗖的一声,佛爷的箭精准的射在了他的肥硕的喉咙上。让他永远闭上了嘴。
直到死前,孙轻还瞪大着双眼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
嘶——
真狠啊,二把手啊,说杀就杀,就不担心手底下的士兵哗变吗?
然而事实证明,佛爷根本不担心,因为对面都在齐声高呼「诛杀瓮头清,黑山军无敌!」
张慎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听到孙轻那「未完待续」的遗言,就该猜到了是这个结果。
站在佛爷那个位置来想,佛爷的做法已经颇为接近后世成功企业的「先进管理模式」了。
就像一个大企业里,大老板即便再聪明睿智,手底下的管事最会招几个猪头。
甚至对猪头的胡作非为,睁一支眼闭一眼,为的让猪头吸引仇恨,让猪头们成为员工发泄不满的活靶子。
这招确实是凝聚人心的最好,而且当怨声载道,压制不住时,分分钟就能拿猪头开刀,具体例子,可以参照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万诗老人」和「古今第一巨贪小胖子」的铁二角故事。
所以即便孙轻那些脏活都是佛爷指使的,那孙轻也死得一点也不冤。
虽「万诗老人」算不上明君,但至少也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小胖子干的那些事,那分明就是他指使的。
为的就是借小胖子的手来敛财,还有帮他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就好比在养一头肥猪,养肥了就宰了,多简单的事。
这时,佛爷犹豫了一下,又准备张弓将三当家王当也给灭了口。
而王当似乎又恢复了几分硬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大声吼道:“佛爷说得对,大丈夫死则死耳,王当下辈子再给佛爷当牛做马,以报佛爷大恩!”
佛爷听到这话,看着周围黑山军一副兔死狐悲的样子,无奈的放下了巨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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