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没有拒绝,笑着接过来:“七郎谢谢姐姐。”

这次,谢宁看的是真切了,这男人虽说是在笑,可那笑意却是未达至眼底,看的人心里带着一丝冷意,他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床榻之上,淡淡的笑看着她。

谢宁心里不禁产生一丝怀疑,这个男人的反应,实在太过于奇怪了,从容不迫,宠辱不惊般,对待醒来发现的周遭的环境也是冷静的不能再冷静。

他究竟是有多大的耐性和心性,做到如此这般,不问自己所在何处,不问所面对之人是何人,像是来什么,他便自然而然的拿什么去应对。

可谢宁却不如他那般从容,内心实在是困惑不已,她坐到离他有几步之遥的桌案前,细细打量眼前这个俊逸非凡的男人,问道:“你没失忆吧?”

七郎笑看着她道:“姐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七郎定当知无不言。”

他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

谢宁也不管他究竟是何意思,只管问自己想问的:“你究竟姓甚名谁?”

“姐姐方才不是已经取过名字了?”

这话反问的让谢宁一噎,一时觉得,自己问的这话等于白问。

小七?当她傻呢,虽说她不习书画诗词,但还是知道哪里有叫这种名字的,当真是随便的很,看他这模样,她就算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其他的,他根本不会去多说。

谢宁微微抬头,直直的看过去,正好和七郎四目相对,她也不躲闪,便继续问道:“那七郎,你是哪里人?为何会深受重伤?又为何会昏迷在京城郊外的树林里?你知道是谁伤害你的吗?家中是否还有其他亲人?”

她几乎是把想问的问题,全都问了出来,七郎挑眉看着她,嘴角微弯,戏谑的道:“姐姐问这么多,七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了。”

谢宁根本没想放过他,紧紧地盯着他的面容,道:“不着急,你一条一条的回答,如实的说,你可别骗我。”

说到这,七郎原本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收敛了几分,他神色淡淡,身子微微坐起,道:“那姐姐可要听好了,七郎只说这一次......”

“在下是丰城人,穷书生一个,进京赶考,家中唯一老母亲半年前早已病逝,可我却招惹上丰城当地的一个大官员,原因是那官员冤枉我抢夺他家公子的考试名额,便在这进京途中遭遇暗算,逃脱之后,晕倒在地,后来就遇见了姑娘。”

原本谢宁是很认真的在听,但当她听到了“大官员欺负弱小贫民”这样的话本子里才会出现的内容,自然是也悲愤不已。

从小到大她就是嫉恶如仇,对于这种仗势欺人这般做法,是肯定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完全是忽视了七郎这话里的真真假假。

谢宁猛的往桌案上一拍,细腕处的银镯因为相碰撞的原因,也发出了“叮咚”的响声,她怒气的道:“简直是不可饶恕!这世间居然真的会有这般欺人太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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