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是当初名字取得不好,天天向上成了天天睡觉,他合上电脑走出房间。

宋醉觉得自己过得无比充实,然而每天清早走到门边默背单词时,佣人们总会在后面议论。

“在门边呆呆守着有什么用?再守也守不到许宁。”

“许夫人都不护着他了,他还能在许家留多久?要我说每天照顾他有什么用,还不如想如何讨好白问秋。”

“说得太对了。”

少年习以为常翻开下一页,半点没把佣人的话放在心上,背完最后页单词他出门考托福。

考场地点在会计学院,这次的考试状态比雅思好,不知道能不能上一百分,一百分差不多是北美名校的入门分数线。

他走回安静的别墅,还没走进去便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开门佣人们在装点大厅,大多是灯具花瓶一类的东西。

对自己冷淡的金明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要吃什么尽管说。”

少年奇怪地盯了金明一眼,自己从厨房里拿了吐司,金明是藏不住事的性子,跟在边上说:“许宁今天打电话让我们布置生日会。”

“你生日不就是周末吗?他心里还是有你的。”金明的语气透着殷切。

宋醉他没想过许宁会给自己办生日派对,他十分怀疑许宁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

同金明想象中的雀跃不同,少年蹙了蹙眉,因为别墅里实在太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

佣人们忙着装点场地,正在这时许宁的电话打了过来,他下意识开口说:“没必要给我办生日会。”

“生日会开始布置没有?”许宁没听清楚他的话,“周末得给白问秋办生日会,去把上次用的气球买回来,我还要去拍卖会给白问秋拍礼物。”

态度可以说是对仆人的语气,同白问秋的态度截然不同,不过少年嗯了声没有在意。

只是在心里思考自己果然多想了,默默把自己生日的话咽了回去,放下手边的书出门去买气球。

许宁说的气球是同色系氢气球,最近的商店恰好售空,他没空去远的地方买,大不了听许宁念两句。

*

贺氏大楼里方助理整理着厚厚的信笺,难以想象在现代社会里贺山亭依然保持着纸张通信的传统。

基本都是从德国寄来的信件,一封法国的明信片夹在其中尤为显眼,他禁不住瞥向落款。

落款处写着宋醉的名字,显然少年在法国滑雪时都没忘了给贺山亭寄明信片,信件辗转到今天才到。

可宋醉的离开没有丝毫波澜,至少在方助理看来是如此,只不过贺山亭总会工作到很晚,再没走过长明路。

他把明信片放在最上面,拿着叠信件进了办公室,他怕贺山亭没有看见刻意提醒:“宋醉给您寄了封明信片,还是从法国寄过来的。”

贺山亭批改文件的手停了停,视线落在明信片上,信上是少年板正的字迹。

——贺先生您好,我现在在拉格雷夫,正在去滑雪的路上,发自内心希望您身体健康心情愉快,如果不用力关书房的门就更好了

他敛下蓝灰色的眼,压下的情绪悄无声息蔓延,看不清冷漠的面容在想什么。

方助理没有察觉到贺山亭的异样,他在边上开口问:“下午您要去拍卖会吗?”

或许是在国外长大的缘故贺山亭像是土生土长的德国人,在工作上负责,空下来也会享受生活。

普通人享受生活大概是出门看电影吃个饭,贺山亭则是出入拍卖会,拍下的古董数量是个不小的数字。

“看看也无妨。”

相比平时贺山亭的兴致听起来并不高,似乎在惦记什么,方助理只能理解为这次拍卖会的藏品没贺山亭看得上的。

虽然拍卖会还未开始,但作为拍卖行的贵客对方提前半个月就送来了资料。

另一边许宁坐在拍卖会的椅子上,他今天来是给白问秋买心仪的生日礼物,有块帝王绿翡翠要拍卖。

白问秋喜欢收集玉石,如果这次能拍下这块儿帝王绿,在生日送过去一定很高兴。

他坐在拍卖椅上有点紧张,他从没单独来过这种地方,因为拍卖行需要出示资产证明,即便普通座位都难求,至于高处的包厢不是他能去的。

他跟白问秋打着电话:“宋醉什么也不会,今天让他去买个气球都买不到,你放心我肯定能把帝王绿给你拍下来,你的生日会肯定会办得热热闹闹的。”

贺山亭经过座位走向包厢,许宁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谈话被擦肩而过的男人听得清清楚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今天成交的藏品不少,最后的帝王绿并没多少人争夺,许宁开始举牌。

“四百二十万。”

“四百四十万。”

“四百四十三万。”

当他举最后一次牌后会场上没有再竞价的声音了,他无疑松了口气,而这口气还没彻底落下,最高处的包厢出声:“五百万。”

全场静默。

方助理晚了会儿才进包厢,纳闷贺山亭怎么会拍下帝王绿,要是蓝色玻璃种说不定还有兴致,明明他老板对帝王绿向来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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