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儿,你,你可有受伤?”一听闻那位五公主跑到他书房动了簪子,张太妃顿时坐不住,生怕她又伤害了自己的儿子。

“孩儿见过母妃。”李瑾易连忙迎上去行礼,却被张太妃一把扶住,随即把他周身看了个遍。

“母妃,我没事。”李瑾易轻声道。

张太妃见他神色自若,这才松口气,可下一秒峨眉又拧了起来,气恼道:

“这成何体统?人家女子头饰簪子都是用来体面自己,取悦夫君的,她倒好,跟失心疯似的,不是扎人便是扎自己,她当我们炎王府是什么地方了?”

李瑾易一边扶着她坐在主位上,一边听她发泄。

张太妃端坐主位,看了一眼自己品貌非凡的儿子,心里更窝火了,“早听闻那东栏五公主是个病秧子,陛下竟然还要赐婚于你……这也就罢了,本宫还以为她真的如传闻中那般,是个端庄温柔的才女,可,可她……”

“你啊,就该把她扔到清归院去。”张太妃嗔他一眼,似乎对他让人住在象征着正妃身份的春休阁极为不满意。

这时,李瑾易已招呼霁月阁管事嬷嬷沏来了参茶,他亲手接过递到张太妃面前,才道:

“母妃安心,昨日之事我已经压下去了。毕竟是陛下赐婚,事关两国关系,若大婚第二天便处罚她着实不妥。”李瑾易见张太妃明显脸色一暗,忙又道:“她一个孤身远嫁的女子在王府能掀起什么风浪?再说了,若她真敢造次,这不,还有您管着的嘛。”

此话一出,张太妃脸色顿时缓和,也对,有她在,那病秧子能给她翻出什么浪花来?

她想了想又问道:“那……祭拜之事还是照常进行?”

李瑾易颔首道,“这可是先祖传下来的规矩,自然是不能变的,太医正着力于为她调理身体,想必能赶在初八动身。”

张太妃闻言,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皇室子嗣大婚百日之内需择良辰前往九周山祭祖祈福,这可是凌国始祖定下的规矩,就连当今陛下都不能更改的,她又能多言什么呢。

接下来的半个月中,冷辞雪无论是什么难以下咽的酸苦药物,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只为争取早日康复以便行动。

终于在她不遗余力的努力中,非但把伤病养好了,还借着自身的武功修为让这幅原本孱弱的身子变得精神焕发。

祭拜一事,喜儿告诉她的时候,她并不惊讶。

身为皇族密藏的守护者,冷家虽隐世于千岩峰上的冷家堡,但对皇族的事情和朝局的动态一向极为关注,为的是以便能在局势变动之时能快人一步携宝护主。

九周山乃凌国始祖轩景帝陵墓所在,是凌国开始的象征,地位比京郊皇陵还要尊崇。只有皇族子嗣及正妻才有资格进入陵墓内。

皇室大婚后觐拜,蕴涵着皇室血脉子嗣延绵,凌国千秋万代之意。

……

初八的早晨,是冷辞雪首次踏出炎王府的大门。

偌大的门口只有她和喜儿两人,展目望去,大门前已列好了一支精锐的护卫和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前,李瑾易正与一名少年侍卫交代着什么。

靛蓝色长袍把他身姿彰显得英挺而修长,仅是背影便有着旁人不可及的矜贵之气。

仿佛感觉到了背后有人在看,他蓦然转身望来。

冷辞雪随即垂下眼眸,拾级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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