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在昆仑琼顶,灰衣道人闭上眼睛,双手掐诀各放双膝位置,心念一动就将神识关注锁定在远去的苏城身上。
无论青年办没办好这件事,他都有了对付青年的借口。
办不好,就以“首席无能”为由夺了苏城的首席之位。
办的好,就把更多的事堆积给他,总有一件是做不好的。
失去了首席之位,以他的性子恐怕是不愿一蹶不振的——要么踏踏实实从新练起,要么选择与魔修奸细勾结。
若是青年在此情况下大彻大悟,初心不改,昆仑仙自然不会对他下手,但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
反之,亲手杀之。
放下心中所思,灰衣道人全神贯注把神识放在苏城身边。
此时的青年并无任何着急的样子,气定神闲的抱着兔子这走走,那逛逛,一点都让人想不到两天后要举办昆仑的宗门大比。
不远处的宋缺与师妹正在练剑——少年隐隐落后于悟了道的少女,手中的青光剑处于下风,时不时会被少女手中艳如烈火的长剑击歪。
宋缺的脚步略显凌乱,可试探几招后就摸清了少女出剑的规律,脚下生风,手上的长剑抓住时机一挑,竟从下风反客为主,将对面的少女击退半步——趁着少女按照死板剑法上的“格挡”横剑相对,青光剑虚晃下移又极速上指,擦过少女的长剑,青光剑尖正好挑在少女下颔。
苏城在一旁看的真切,师妹输在了缺少实践,才会被实力不如她的宋缺击败。
同时,也更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位天才的天赋有多可怕——短短半日,就能和已经悟道的师妹相抗衡,甚至隐隐有超越之势——还是在自己没悟道的情况下。
如果是右手完好的原主,大概可以心平气和的将这位有天赋的师弟看做是简单的对手。
可问题是,原主在十年前魔修入侵昆仑后那右手已经是废了,在首席的压力与实力大幅下降的双重打击下,看见这样的英才,只会产生深切的嫉妒。
“师兄!”
正练剑的少年一眼看到了与挥汗如雨练剑的同门们格格不入的悠闲青年,用袖子抹去额头的大汗,高兴的挥挥手,而一旁的少女干脆猛扑过去环住青年腰身表示喜悦。
宋缺不甘落后,绕到青年背后抱住。
顿时形成两片面包夹芝士之势。
苏城把怀里的兔子微微往右臂颠了颠,才空出一只左手揉了揉两只小崽子。
“兔子!”少女率先发现了师兄怀里一拱一拱的小白兔,小心翼翼揉了揉那双看上去很软、也很脆弱的兔子耳朵“可爱。”
楚狂人:?
兔子眼睛里露出一丝恼怒,她才可爱,她全家都可爱——这简直是耻辱!哪怕用“阴险”这样的词夸他也好啊,结果说魔尊……可爱?
哪里可爱?!兔兔发誓,等到自己变回人型,昆仑弟子他一个不留!!!都要片成渣渣!!!
当即眼中露出一丝嗜血的光,张嘴咬向少女的手指。
嘎吱!
身体忽然被人抬高,正好与少女那粉嫩颜色的指尖擦过,最后兔牙反而咬到自己的下唇,传来麻麻的痛感。
正是不满,就听青年开口道“这孩子才从师父那里拿过来,怕生的很,小心被它咬到。”
少女点点头,显然是没有揉够兔兔脑袋,露出分外遗憾的眼神。
“师父养的?!”从后抱住青年腰身的少年露出惊讶之色。
怎么会不惊讶呢?冷冰冰的师父,私下里居然会养一只毛茸茸的可爱兔子?那会不会还有别的是大家不知道的?
说不定……还会像好妈妈一样为兔子织毛衣……?
宋缺不敢深想,越深想就越可怕。
而后,又恍然道“师兄刚才是去见师父了?”
青年点头“嗯,为了后天重新举行宗门大比的事情。”
“后天……?”宋缺沉思说道“未免也太匆忙了些。宗门大比的会场因为魔修入侵捣乱,已经碎的不能再用——哪怕全力抢修,起码也要半个月才能再次运行。”
“此外,宗门大比需要的其他安排同样不少。会场布置、安保工作、受伤弟子的及时治疗问题……这些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啊!哪里可能在两天内做完?”
可是如果完成不了的话,轻则会被师父批评,重则会失去人心,一件件小事积累下来,首席之位恐怕就要换个人做。
可苏城的生命中,首席这两个字已经印入骨髓,如何能接受这样大的落差?
少女也思索想通,同样露出担忧之色。
这个思路也是苏城想的——它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险恶要求。
但青年还是宽慰的拍了拍满脸担忧之色的少年少女的肩膀,用肯定的语气道
“想来这也是一种考验。放心,一切都有师兄,总会想出来办法的。”青年顿了顿,露出真切的几分笑意
“修士不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存在吗?”
怀里的楚狂人竖起耳朵,颇为无聊的眯上眼睛。
能有什么办法,昆仑仙摆明了是要为难苏首席把他拉下马——身为弟子,难道可以违背师父的意思,说不干就不干了?
两天内每分每秒认真做了都难免出现纰漏,更何况如今已经是第一天正午,青年还没有任何行动呢。
天上又不能掉大饼。
思及此,兔子摆了摆毛茸茸尾巴揪,百无聊赖准备睡上一觉。
在没有防备的苏城怀里动手?
当然不,楚狂人杀人从不掩饰,每次必然在盛大的宴会上出手,于千人尖叫中取目标头颅。
宗门大比就是个很好的埋骨处。
而现在要好好休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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