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张峄坦然说:“就比如,谁心上还没有过一个人了?只不过,不合时宜的感情只不过是一场妄念,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欢喜的羁绊,和生在金石里的花有什么区别?”
谢知许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张峄。
这一眼,他便撞上了张峄悠悠然的目光。那目光平静而坦荡,却让谢知许觉得难堪。他并不躲避,只是坚持不屑地问:“什么是不合时宜的感情?”
“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爱上不该爱的人。”
“怎么就是不该有的爱?”
“明知道不会有结果的爱。“
谢知许不再追问,只是自顾自喝了杯里的热酒。
然而姬二娘的好奇心还没有得到满足:“不去试一试,为什么就一定知道不会有结果呢?”
张峄面上显出一瞬间的凝滞,然后笑着往后一靠,随意说:“因为那人心里没我,也永远不会有我。”
他只是无所牵挂地笑,姬二娘却觉得这是张峄最难过的时候了。
谢知许只是沉默,远远地看着山。
姬二娘只好说:“你这样好的人,若那人知道你心里有她,她该多高兴啊。”
张峄仔细想了想,想着那样一个算计精明、行事周到的人,明白清楚地得出了结论:“不会的。那人什么都不欠别人,若知道我的心思,便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过了谢知许:“所以啊,有些感情有都不应该有。趁着情淡的时候早早脱身,总好过情浓的时候累人累己。你说是不是,阿恕?”
谢知许微微笑了下,不自觉地又灌了杯酒,敷衍说;“有理。”
这人本来也蹦不出几个话,现在更是惜字如金,张峄心想自己再说下去,谢知许就得烦了。
他便又给谢知许倒了杯酒,换了话题:“这酒味甘性醇,余味无穷,是我的私藏,你今天赚到了。”
“说起醇酒,”姬二娘笑,接过了张峄的话题。她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一撩衣摆坐在了亭子边上,与他们笑道:“房州有个皇酒,性温而味香,最是鲜甜可口,哪怕人在长安,我也时常想喝上几口。哦,对了,《诗经》里头有句‘白茅纯米,有女如玉。’说得便是这酒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