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过来嗷一声,就扑向了武显荣,那汉子见这情景就是一晒,

“哟!瞧这样儿……分明就是仇人,哪里是朋友嘛!”

正自犹豫要不要出手将两个小屁孩儿分开,却见那同来的贴身丫头一伸手,

“砰……”

一把就揪往了自家表少爷的后领,再轻轻这么一提一甩,表少爷便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

“别动手!”

武馨安道,那周淮如何肯听,啊啊叫唤一声又扑了上来,再被武馨安甩了出去,如此再两回,武馨安终是不耐烦了,提着周淮的衣领怒道,

“你再要动手,信不信我揍你?”

她在人家的地盘,当着众人的面说要揍表少爷,一众后院里的汉子看着发笑,都当是小孩子玩闹,也没个好意思出来以大欺小。

那周淮三番五次被武馨安甩开,知晓自己这是打不过了,也不敢动手了,只干瞪着眼问道,

“你们来做甚么?”

“早说了呀,寻你玩儿呀!”

武馨安应道,周淮气着一指武显荣道,

“我才不跟你玩儿呢!”

武显荣原本进了这里,见着这处阵仗心里怕得要死,若不是被武馨安拉着,早转身往家里跑了,可现下见得武馨安三番五次把周淮给拦了,这赌坊里的人也不见怎样,不由也壮了胆子,对周淮道,

“你怎得这般小心眼,我是打了你,可你也骂了我呀,大家扯平了……”

想了想许还是顾忌在人家的地盘,便腆着脸冲周淮笑道,

“你别生气啦……你以后不骂我,我也就不打你了!”

那周淮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武显荣服软,哼了哼口气也软下来,

“我……我才不要同你扯平呢!”

武显荣道,

“那……你待怎地,要不然我骂你两句,你再同她打一架?”

武显荣抬手一指武馨安,他人小,却也不傻,知晓那日与周淮打架是占了先机,先扯了周淮的头发,疼得他哇哇大叫,才没有还手。

若是当真动起手来自己定不是对手,可自家大姐姐力气大呀,打架的事儿自然是推了她出去!

武馨安见状很是配合的上前一步,

“打不打?”

周淮又不是傻子,知晓打不过武馨安,应道,

“好男不跟女斗!”

武馨安哈哈一笑,

“这就对了嘛,即是不打,你们便还是好朋友,我们一起玩儿!”

周淮哼了一声,想了想,招呼二人道,

“要玩儿……就去楼上!”

当先领着二人去了楼上,这下头院子里的众汉子看了都是呵呵一笑,小孩儿打架便是如此,前脚打完,后脚便能搂在一处玩儿了,没人当回事儿!

周淮倒也是个豁达的,只这上楼的一阵功夫,便将之前的恩怨给抛在脑后,领着二人进了屋子,就大声叫人,

“给小爷端点吃的!”

下头有人答应一声不多时便送上了茶水和糕点,武馨安与武显荣也不客气,进这屋子里坐下,四下打量,见这屋子当中间放了一张桌子,上头摆了许多瓜子、糖果、茶水之类的,显是周淮前头正在这屋子里吃东西呢!

武显荣也是个脸皮厚的,好奇的在屋子里四处打量,完了半点不顾周淮的臭脸问道,

“这里就是你时常玩儿的地方?”

周淮点头,

“我无事便在舅舅这里玩儿的!”

他乃是庶出的,家里的大娘只顾着嫡出的儿女,对这些庶出的儿子女儿都是放任自流,从不管教,似周淮这种私塾里放牛吃草,趁着老子事忙,半夜里还在赌坊里鬼混的庶子尤其喜欢,无事还给些银两让他出去玩耍。

只周淮虽是周通判的儿子,却是个庶出,一般人家的孩子不敢同通判大人家的公子玩耍,同样家世的又瞧不上周淮是小妾生的,因而周淮平日也无甚朋友,只能在这赌坊里混日子,正自百无聊赖之间,武显荣送上门来,周淮其实心里是暗暗欢喜的。

“玩甚么?”

周淮一指桌上散落的牌九道,

“玩这个……”

又指了指当中的骰子道,

“还有这个……”

又指了一旁几上放的盒子,里头有细细长长的一叠纸牌,

“这是叶子牌……”

这处是赌坊自然是但凡时兴不时兴的赌法都有,甚么斗鸡、斗狗、斗蟋蟀等等,又或是骰子、马吊、叶子牌、推牌九等等亦是一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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