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人,您刚才明明说,我们若有不服,尽管去国都城敲登闻鼓当街诉告,但也要有命活着才能去告。”苏衡完全不搭理,都要分道扬镳了,还怕他个球啊?
“我们都不见得能活着回去,一张废纸而已您怕什么?”
“你!”樊诚第一次与苏衡对峙,惊觉比他矮了半个头,面对面的气势不剩半分,刷的拔出了腰间佩刀,架在他的肩上。
苏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淡淡提醒:“樊大人,□□,众目睽睽,您身为百夫长动手杀人,不合适吧?”
“把纸交出来!” 樊诚曾在沙场浴血,杀人对他来说不是难事,更何况事关他的前程,“苏衡,放聪明点儿,别和你爹似的多管闲事,最后引火烧身。”
“我就不信,苏行远会不给你准备草药和成药!现在这年头,只要自扫门前雪,哪管别人瓦上霜!把纸交出来!”
苏衡颇有些无奈地摇头:“樊大人,您身为百夫长,却不顾下属死活,谁还会为你卖命呢?只怕这些药材就算送到虎啸崖,也多半是囤着供自己用吧?”
“一派胡言!”樊诚见众人的眼神都在变化,生怕他们都被苏衡鼓动,惹出事端来。
“现在你能明目张胆克扣我们营地的药材,明日就能克扣自己属下的药材,反正我们这一群人都无权无势,能不能活着回家都是难事。”
“放开苏衡兄!”赵先机高喊一声,袖子里的小弩对准了樊诚。
苏衡用眼神向赵先机示意,让他退开,随后高声问道:“樊大人,你能杀得了我,能杀得了今日目睹这一切的所有人吗?”
忽啦啦一下,去坠鹰峰的其他四人都站到了苏衡身旁,怒气冲冲地瞪着樊诚。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樊诚眼角余光瞥到魏仁,他正津津有味地看好戏。
其他人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叹,满心纠结,樊诚得罪不起,苏衡是真君子,帮了苏衡,只怕樊诚不会放过他们,可是不帮又太说不过去。
苏衡两根手指夹住了刀刃,轻轻挪开:“樊大人,方才我对您还是属下对上峰的态度,但是真到生死关头,就顾不了这些了。”
“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我们也是被樊大人逼到这步田地的。”
“医者的双手,可以救人于危急关头;自然也可以杀人于瞬间!”话音未落,苏衡已经夺了樊诚的手中刀,插在地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樊诚的眼睛几乎要暴跳出眶,怎么可能?!
众人目瞪口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包括看好戏的魏仁。
“樊大人,现在还觉得对付我有胜算么?!”苏衡突然出手,两指对上了樊诚的颈动脉,“如果这是刀,你现在已经血溅当场了。”
真“老虎不发威,当人是病猫”。
魏诚眼前一黑,被病秧子反杀,是他此生的奇耻大辱,可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
“苏某所求不多,只是坠鹰峰应得的草药和成药而已,只要您行事公平,这张纸立刻焚毁。”苏衡不想看到魏诚狗急跳墙,还是给了他台阶下。
他也没有杀樊诚的打算,毕竟他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一名医者,双手沾血也是为了治病救人,没必要为了樊诚,脏了自己的手。
樊诚下意识后退半步,忽然觉得自己满盘皆输,这种情形下,他能仗势欺人,就能被这群匠人反杀,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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