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行三人赶在傍晚时分进了绥城,沿途绿树成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人间烟火气就这样扑面而来。

“衡哥,你想家吗?”赵先机闻着各家窗户飘出的吃食的香味儿,勾起馋虫的同时,越发想念娘亲的厨艺。

“我家在绥城,现在这条就是回家的路。”苏衡驾着马车,难得的轻松自在。

赵先机和铜钱两人互看一眼,“衡哥,你家这么近啊?”

“我家在国都城,单程就要三个多月,唉……”赵先机低着头嘀咕。

铜钱没有接话,他家曾经在无当山的另一边,现在……已经没了,不过对他而言,有阿娘在、能让阿娘不害怕的地方就是家。

三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雁南巷的尽头。

苏衡跳下马车,刚迈出一步,又倒回来,问:“我看起来怎么样?没瘦吧?气色还可以吧?”

铜钱和赵先机连连点头,迷弟样儿十足:“可好看了,衡哥。”

苏衡掸去衣服上的尘土,整了整衣襟,拿起包袱背上,忽然就明白了近乡情怯的感受,深呼吸三次,伸手叩响了苏宅的棕色木门。

“谁啊?”白霜落正在院子里打扫。

苏衡清了清嗓子才回答:“阿娘,衡儿回来看您了。”

木门吱呀一下就开了,白霜落冲出来,盯着苏衡上下打量,拽着他的胳膊,激动得好半晌才能出声:“衡儿?夫君,衡儿回来啦!”

“阿娘,他们是我营地的好兄弟,这是赵先机,这是铜钱,今晚想住在家里,省点客栈钱。”苏衡被白霜落打量得鼻子发酸。

苏行远闻声赶出来,见到安然无恙的苏衡,连声招呼:“哎,好,好,快进来。”

苏伯本在后院打扫,听到动静也赶了出来,手中的扫帚掉在地上,眼含热泪:“衡儿回来啦?快来,给苏伯好好看看。”

“哎呀,又长高啦,嗯,壮实了!”

铜钱和赵先机好羡慕啊,赶紧行礼:“伯父伯母阿公,我们今晚就打扰了。”

苏伯开心极了:“啊呀,衡儿还带了好兄弟回家呀,好!好!好!”然后一手揽一位,热情地领到里屋。

白霜落穿上围裙进厨房忙活开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在小花厅里摆了满满一桌好吃的,招呼大家一起来。

铜钱和赵先机开始还有些拘谨,毕竟这是前任太医院名医苏行远的家,相处了一刻钟不到,就被他们热情和关心包围了,马上就恢复了孩子心性,开心得像过年一样。

一圈菜吃下来,大家各自打开了话匣子。

苏家虽然住在绥城,但是平日交流还是国都城官话,铜钱能说好几个地方的方言,大邺官话也说得很好,一桌人交流起来完全没有障碍。

三人虽然都是孩子,却都不约而同地报喜不报忧,只挑高兴的事情说,哄得三位长辈眉开眼笑。

“苏姨,”铜钱模样生得好,嘴甜得很,“您烧的菜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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