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捐赠四千两黄金用以赈灾之事响彻整个京城,听闻皇上对其连连称赞,还赏了一块御赐牌匾,写着“大公无私”,顿时苗家的风头在京城一夜飙升,毕竟从古至今对商人的刻板印象皆是小人戚戚,从未有过如此大善之举,堪称高风亮节,百姓们对其赞不绝口。

同为商人的京城另外几个大户,只等着看苗家的笑话,作为京城第一商贾竟然掏空家底把银子送给朝廷,这恐怕是个傻子吧?

然而短短两日,百姓们便险些踏破苗家商铺的门槛,蜂拥而至,所有兜售的商品全部抢空,苗家人自己都震惊不已,不得不将库里卖不出的存货取出,没想到几日后亦兜售一空,送去的那四千两黄金,半月不到便回本了近一千两。

苗启文十分高兴,他年迈的父亲更是老泪纵横,从未想过苗家会有如此盛况,连忙把御赐的牌匾挂在苗宅正堂供了起来,亦将苗家大权悉数交到苗启文手上,欣慰道:“本以为你是鲁莽行事,没想到却是条能让苗家发扬光大的路,往后便全权交由你做主。”

苗家因捐钱得了名声生意大涨,顿时其他商户也不再观望,纷纷效仿,不管捐多捐少,总之是尽了一份薄力,也想沾这一杯羹,让百姓们念着他们的好。但趁浪逐波拾人牙慧之事多了,便没那么多人重视了,后面捐钱的商户皇上都没再御赐牌匾,百姓们也只认准了苗家,让那些捐了钱的商户好一阵憋屈。

商户们名利相争,宫里皇上却收了个盆满钵满,治理南方水患已是绰绰有余,当即派人前去修缮堤坝安抚百姓。

皇上近日满面春风怡情悦性,想起此事便忍不住称赞:“朕能有如苗家这般不同流俗心系家国的百姓,实乃南唐之幸事啊。”

一旁的潘德福连连附和,心底却不得不起了疑心。

前些时日盘查绍合公主是否在朝中有眼线,结果并未查出任何端倪,潘德福便以为是自己思虑过多,可苗家捐钱一事,又令他匪夷所思起来。

怎么绍合公主才向皇上提议让商户捐钱,第二日便有人真的送钱来了,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

潘德福立即让人去查,看看苗家近日都与谁有过接触。

这一查便查出绍合公主于慈济寺救下苗启文一事,还连带着把御史大夫府的嫡子和几个京中的公子哥一同罚了,随后绍合公主与苗启文于酒楼用膳,两人便再无其他联系。

以绍合公主的良善性子,的确是个瞧不得欺压弱小之人,他能救苗启文可以说是碰巧为之,水患又是两人相遇半月后的事情,时间上并不相对,难不成绍合公主还能未卜先知?潘德福思来想去都想不通,总觉得这事十分蹊跷。

而此时的安襄宫内,寻宓正絮絮叨叨的与刘棹歌描述着宫外的景象。

“殿下,苗家如今已经成了百姓心中的良心商铺,走街串巷皆能听到大家谈论苗家倾家荡产捐钱赈灾之事,着实感动了不少人。苗公子也忙的不可开交,连着在京城开了三家铺子一家酒楼,皆是人满为患,生意兴隆。苗公子还让奴婢带话给殿下,说他十分感激殿下的知遇之恩,若非是殿下信中言说南方水患等事,他根本想不到捐钱震名,让苗家的声誉水涨船高。”

刘棹歌闻言无奈摇头:“哪里是我的功劳,钱是苗家捐的,声誉也是他应得的,若非要说,我应当要感谢他毫无保留又信任的将银钱献给朝廷,让南方陷于水患的百姓们终于得救。”

其实这一世苗家捐献银钱所带来的效果是刘棹歌没有想到的,虽时间提前了一些,但结果却截然不同。因为上一世南方水患一拖再拖,都知道朝廷竟没钱治理水患,百姓们便有了怨言,纷纷以为税收的银钱供养着皇家,后来虽有了商户捐献银钱等事,百姓们却以为这些商户们是听了朝廷的命令被迫为之,所以并未给他们带来多少声誉,只让百姓对朝廷更加不满。

如今能让苗家名声大震四方,确是幸事。

寻宓眉眼弯起道:“殿下便是菩萨心肠,做了好事却不愿留名,若不然,外面的人当赞赏殿下才是。”

刘棹歌看着窗外的娇花不以为意:“我要这些虚名有何用,不如便给有需要的人。”

寻宓笑着为公主泡了一盏罗汉果茶,方想起一事道:“苗公子还说殿下若有空出宫,可以去京郊的马场游玩,那马场也是苗家所修建。”

刘棹歌低头看了看自己没几两肉的身子,到时也不知是她骑马还是马骑她了……

刘棹歌看着寻宓说起苗启文的事便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禁问道:“寻宓莫不是看上了苗家公子?”

本是一句有些玩笑的话,却见寻宓闻言脸忽然羞红了,刘棹歌才怔愣一瞬,心中恍然。

——寻宓早已到了嫁娶的年龄。

历经两世,她竟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好似寻宓就应该一直在她身侧。

细细想来,上一世寻宓并未如何接触过宫外之人,也从没有在她面前表露过喜欢何人,如今许是阴差阳错,因为这些时日频繁与苗启文接洽的都是寻宓,未经情爱的女子与陌生男子来往密切,的确容易心生情愫。

“殿下,奴婢谁也不喜欢,只想留在宫里侍候殿下一辈子。”寻宓急急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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