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落差,不是梁景阳这样的纨绔能够承受得住的。

水心又问苏宁悠,给梁景阳银子,不担心他到万春楼去鬼混?

苏宁悠回答说,一个浪子,若是将他逼急了,只会适得其反。

梁景阳还算有一些良心,威逼利诱他一番,日后还能救他一救。

水心茫然的点了点头,分明是不知道苏宁悠有什么打算。

不用看账本,苏宁悠便是闲下来了。

用了晚饭,她又沐浴一番,能到庭院里边走走。

院子里边的下人有不少,看到梁景阳抱着一堆的账本去书房的人更是不少。

不喜欢读书的梁景阳,近几日来,日日在书房里边念书不说,今日还看起了账本。这般用心,是打算为日后接管梁家做准备?

一些嘴巴较多的人,出了院子便将这个事情传了出去。

这一次,府上的人更是吃惊了。

梁府的嫡长子梁景阳,是京城里边有名的纨绔,十七年来,不是等吃等喝,便是流连花丛,对接管家业之事,是万分排斥。

如今突然间看起账本,比他突然间在书房里边读书还要让人吃惊。

吃惊过后,众人仔细回想一番,便将所有的目光都转移到苏宁悠的身上。

苏宁悠嫁过来之后,梁景阳才有这么大的变化,这里头指定是与苏宁悠脱不了干系的。

那么,苏宁悠是如何让梁景阳这般乖巧,就没有人知道了。

书房内。

梁景阳在烛火下方,对着那些账本翻了又翻。

上边的内容,他大抵能看懂。

就是上边那些乱七八糟的数目,他看着头疼得不行。

看了一半的账本,他终于是烦躁的将手上的账本合起来。

此时夜色已经很深,屋里边的苏宁悠已经躺到床上。

梁景阳抓了抓他那一头浓密的长发,终于还是走出书房,到苏宁悠睡觉的那个屋子里边去。

苏宁悠还没有睡着,梁景阳打开房门她便听到声音了。

这个男人,从来不是个会体贴人的,见苏宁悠躺在床榻上,他也不怕打扰到苏宁悠,便直接走过去,要轻拍苏宁悠的脸颊。

苏宁悠在梁景阳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脸颊时睁开了眼睛:“你干嘛?”

突然间开口,吓得梁景阳狠狠的打一个激灵。

他惊魂未定的道:“苏宁悠,你没睡着啊?”

苏宁悠躺在床榻上看着梁景阳,说:“关你什么事?”

听着语气,也是不太好。

梁景阳估摸着是有些心虚,眼神闪烁着转移到一边,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个账本,能不能只看一半?里边的东西太多了,还得一个个的算出来,实在太麻烦了。”

苏宁悠扫了梁景阳一眼,说:“不行。”

瞧着这个模样,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梁景阳哪里知晓这账本这么复杂,之前骄傲的同苏宁悠夸下海口,现在办不到,多少是没有面子的。

“要不是为了那两百两银子,本少爷会看那些破东西?”

这话说的也是气得不行了。

苏宁悠不怕他,当下自床榻上坐起来,两手放在膝盖上边,说:“你可以不要那些银子。反正我会看那些账本。”

梁景阳一时语塞。

这两百两银子,实在太难要了。

往日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的人,自小想要什么都能直接拿到。

如今要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梁景阳才知晓到其中的难处。

“苏宁悠,你别这么不近人情。”

梁景阳生气了。

苏宁悠却是突然间笑了。

她从床榻上站起来,微抬着下巴看梁景阳:“我不近人情?你当那两百两银子是小数目?多少老百姓,辛辛苦苦一年时间,都赚不到十两银子。你看些账本便拿到两百两银子,你还说我不近人情?”

梁景阳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哪里知晓底层老百姓的疾苦?

当下,只当苏宁悠在忽悠他。

“你当本公子傻?谁家一年到头只赚十两银子?本公子一天都能赚到十两银子!”

说罢,看苏宁悠的眼神,好似在看傻子。

苏宁悠两手抱着胸,笑眯眯的说:“行,你要是连续十日,不需要旁人的帮衬下,每日都能赚到十两银子,我便去跟爹娘说,让他们日后拿银子给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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