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

……

二十分钟后,几个人再次坐了下来。

“……果然不行啊。”五条悟叹道。

乙骨忧太复制失败了,并不是咒术本身有多困难复杂,而是这“无效化”的能力从源头切断了复制的可能。

“接下来出题,在不使用咒力的前提下,如何祓除一只咒灵?”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提出议题,然后他换了只手,伸出第二根手指,开始自问自答,“这个议题不成立,所有咒术都建立在咒力之上,连电源都给消除了,还怎么导电?直接绝缘了啊!”

乙骨忧太忍不住瞥了眼太宰治——也许是因为“无效化”咒术也无效化了他自己的咒力的缘故,若不是刻意分出注意力,他真的很没有存在感,即便是对咒术师而言,他也如同一个幽灵一般——少年从头到尾都非常配合,仿佛坐在一群咒术师中,听他们研究要怎么杀死自己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一样,他的表情甚至是百无聊赖的。

“那个……我有个想法。”乙骨忧太犹豫着开口,不过在五条悟鼓励的注视下,他抛开犹豫说了下去,“老师说他……”他又看了眼少年。

“太宰,我叫太宰治哦。”

“哦哦,太宰君你好,我是乙骨忧太。”或许是太宰治态度温和又友好的缘故,再加上他的外表实在令人无法和那些印象中的咒灵联系在一起,这让乙骨忧太忍不住把他当成一个人类来看待。

“快说下去啦,忧太。”五条悟打断了他们有点不合时宜的自我介绍。

“嗯……老师说太宰君并不想活下去,可他自己也不能控制的能力却让他无法被祓除,这种矛盾无解的状态……我想是不是一种诅咒?”

一般而言,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的集合体,可其中也是有例外的,最近的一个案例便是曾和乙骨忧太绑定的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它是因为在幼时乙骨忧太不甘心祈本里香死去、无意之中施下诅咒而生成的咒灵。

像这样极端的诅咒,除非被咒之人自己“化解”,或者施咒之人主动解开,外人是很难插手的。

“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夜蛾正道说,“那么你有类似的记忆吗?事、物、人,有相关印象的都可以。”

“没有哦。”太宰治托着腮,坐姿闲适得就像是在自己家里,绑着绷带的手随意一指,“他不是和你说了嘛,我诞生在这个世界还不到一个月,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呢。”

换言之,按咒灵的年纪算,他还是个小宝宝呢。

然而,他不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是被诅咒了,明明是“人间失格”的缘故嘛,失去了血肉之躯的他可能在这个世界真的是“不死之身”了。

不过乙骨忧太的话也给了他点启发:他变异成术式的异能力不是受了诅咒,可他之所以会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很可能就是被“诅咒”了,或许找到这个契机就能找到突破口了,可惜他现在并没有与之相关的记忆。

五条悟:“……”

一个小小的井字自白发男人的额角冒了出来,虽然这小鬼说的没错,来的路上他已经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一些情报,可这语气怎么听起来那么令人不爽呢?还有就凭这小鬼对人类社会熟稔的程度,五条悟也对他的话持高度怀疑。

“那你为什么想要死?”夜蛾正道问,这对于咒灵来说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相信的。

“没有为什么啊,就是觉得活着很没有意思,没有意义啊。”太宰治回答,随便得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随口胡诌的。

事实上当然是,本来也就没必要和这里的人讲实话。

“你撒谎也走点心吧。”五条悟瞥他一眼说道。

“……”太宰治同样默默回看他一眼,隔着眼罩都能让旁人感觉到那瞬间闪起的火花。

“……算了,既然暂时没有办法的话,那这……那太宰治就先交给悟你了。”夜蛾正道叹了口气道。

“哈?凭什么?”五条悟当即拒绝,“我把他带回来可不是为了接管这个麻烦的。”

“你既然知道是麻烦,那就更应该清楚,他的能力有多特殊和危险,单凭他透明人一样的体质,他甚至可以随意进出天元大人的结界,你说他没什么攻击力,且不说这还有待验证,你能保证他没有坏心吗?”

五条悟:“……”

他不能。

“我当然没有坏心眼呐,一个想要死的咒灵怎么可能会有坏心呢?这个月里我可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哦。”太宰治举手发言,然而没人理他。

除了当着当事人面说、以及毫不关心当事人的意愿有点不妥之外,夜蛾正道的话可谓是有理有据了,可显然,当事人自己看起来也不在意,发言结束后就饶有兴味地欣赏着五条悟即将被迫接下他这个麻烦而难受痛苦的表情。

“就这样说定了,本来我们人手就不够,大家都很忙,更不可能让学生们来看管,反正你不是最强吗?”

夜蛾校长义正严辞地把烫手包袱丢给了最强咒术师。

“有你在,我相信就算无法祓除也绝对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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