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金布尔,这感觉怎么说?
就像来到了十九世纪的欧洲工业区,杂乱,拥挤,破败的厂房,爬满锈迹的钢铁巨兽,各种类型的企业毫无规划的挤成一堆。
轻重不分,大小不分,这前边儿还是钢铁冶金,后边儿就是化肥水泥,再后边儿又是纺织食品,还有各类低矮的加工作坊。
小小一个金布尔区,就这么塞下了上千家大大小小的企业。
虽然乱几把搞,可制造能力还是很强的。
可后来呢?
一把好牌打了个稀巴烂!
在ruahu的带领下,货源也很快敲定。
在一家颇具实力的药企库房,已经集齐了三种原料药。
阿司匹林,阿托品,奎宁。
林岭东,也开始言传身教起来。
捻起一小撮白色粉末,对杨云说道:“这种叫奎宁,是一种很重要的原料药,主要治疟疾,也就是广東话说的打摆子。”
杨云恍然状,回忆起蒙在被子里满头大汗的场景:“嗯嗯,打摆子就吃这个?”
林岭东:“对,拿回去加凝胶脱模,做成药片就能卖钱,或者你直接挖一勺吃也能起效,要不你尝尝?”
杨云果然就捏起一点,放嘴里尝了一下:“呸,呸,好苦啊。”
林岭东笑了起来。
“作为一个商人,你必须搞懂很多问题,要了解政策,规则,我们进口原料药不仅节省关税,拿回去包装一下,做成自己的产品,才有发行的资格,能明白吗?”
杨云似懂非懂的点头:“哦。”
林岭东:“没事,慢慢来,以后原料药这一块儿就交给你负责。”
将手上的粉末吹掉,林岭东也是满脸喜色。
这玩意儿?
也实在太便宜了。
国内要6万一吨,到这儿,不足1万块就打发了。
然而,这也是一款划时代的药物。
疟疾,在国内俗称打摆子,是一种血液感染寄生虫病,主要通过蚊子叮咬传播,发病时浑身抽搐,高热,高寒,而且反复发作,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疗,只需要几天人就死了。
而且发病率高,起病速度快,恶化程度快,被誉为丛林噩梦,是一种高危猝死病。
古往今来,不知道夺走多少人的生命。
17世纪,一位西班芽传教士在南美洲原始部落,发现了一种名叫金鸡纳的树,树皮碾成粉末服下,便能治疗发烧和疟疾。
这种药流传开来,命名为金鸡纳霜,或者金鸡纳碱。
之后,一名瑞典医学家,从金鸡纳碱中,成功提取出抗疟的有效物质,命名为“奎宁”。
在整个19世纪,贯穿一战二战,奎宁和阿司匹林,都是最为重要战略物资,拯救了无数士兵的生命,抗生素与抗疟的有效进步,甚至改变战局。
但当时的奎宁有个硬伤,和马来酸一样,大多数的化学药都是从生物药转变而来,蛇毒你能采多少呢?始终产能有限。
从动植物提取生物碱,也必定受限于原材料供给。
于是,西方医学界针对奎宁的化学式,开始了漫长的人工合成之路。
1944年,哈佛大学的化学教授罗宾.伍德,第一次初步合成,以间羟基苯甲醛出发,经多步反应得到奎宁,1970年由米国罗氏制药展开新一轮研发,于82年米国上市。
奎宁的合成路径,也令罗宾.伍德斩获一座诺贝尔化学奖。
而值得一提的是,关于抗疟这一块儿,华夏的建术更加令人瞩目。
屠呦呦,于1972年发现青蒿素。
比奎宁还更加优秀,而且无毒副作用。
凭借这一发现,屠呦呦教授获奖无数,2011获生命科学杰出成就奖,2015年斩获诺贝尔生理医学奖,也是华夏第一位诺贝尔生理医学奖获得者。
由此可见,抗疟的意义有多重大?
华夏这边,虽然青蒿素研发的蒿甲醚,于92年国内上市,疗效可靠,可毕竟价格高啊。
东南亞大批大批的热带国家,都饱受疟疾之苦。
出口就是money。
仅此一项,就可以带给他无穷的财富,暴利。
转内销,还可以减轻国人的医药负担。
从内心深处,林岭东自诩也是一名爱国人士,基本的社会责任感还是有的。
也算为国家做出一定贡献。
更何况,他手里还握着另外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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