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高空处的警笛声拉起以后,弗立昂整间军事基地霎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张了起来,巡视组,检查组,实战组,处处可见肃穆神情的士兵。
荆野坐在铁皮车驾驶位上,冰冷的目光轻轻扫视着窗外的境况,野外训练场近在眼前,他原本的打算是自己和阿诺德俩虫单独开车混进去,但现在他们已暴露,这样的做法显然已经做不到了。
他正在想着,这时,突然有一列巡逻的士兵队伍来到了附近。
荆野一胳膊搭住阿诺德的肩膀,两虫双双在车厢里附身蹲了下去。
路过的巡逻小兵探着头往车里看了一眼,见里面并没有什么,于是便也没多心,直接列队从其旁侧走过。
“伟大的弗立昂陛下万岁!”
“伟大的奥维义勇军万岁!”
训练有素的虫兵背着枪支大步向前走着,脚下的步伐整齐划一,皮靴狠狠剁在地面上,甚至连响亮的口号都不能将其完全掩盖。
然而荆野却趁他们队伍尾部甩过来的时候,将车门小小裂开一道缝,一只强壮有力的胳膊伸下去,找好角度后直接拎起了最后一只士兵的后衣领,往上一提,将其拽到了车上。
可怜的士兵甚至连求救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荆野怼在座位上死死捂住了嘴巴。
随即,他感觉到一丝冰凉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士兵随即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只见狭小的驾驶舱内,与普通奥维军打扮无异的斯莱亚与阿诺德正同时用阴沉的眼神盯着他。
而一只明晃晃的尖刀,正在和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密切接触。
“斯……斯……斯莱……”
然而他才刚要挣扎,就被荆野再次用蛮力压制住了:
“斯你妈。”
“要想活命,就给我闭嘴,老实点。”
旁边的阿诺德的行动也相当快,他伸过一只手,迅速缴了这只士兵身上的X—150扫射枪,在咔咔检查几下以后跟荆野眼神一对,打了个四根手指的手势——
状态完好,子弹充足,可直接使用。
荆野下巴轻轻一点。
然后他转过头来,继续看着那只已经快要软成一团的小兵,手中匕首的边缘已然漫上了些血迹,语气生冷:
“你是负责巡视野生训练场外围的兵,所以,你有权限进入到里面。”
小兵大气不敢出一下,连连点头。
荆野 :
“他们为什么让你进,你是特种部队里的一员,你有通行证?”
小兵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军官证明卡。
荆野一把夺过,在上面简单扫视一眼,随即就又向小兵看了过来:
“罗安特?”
座位上的小俘虏又是一阵疯狂点头。
“好的,罗安特,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我将会立马结束你的生命,让你去见圣母玛利亚。”
荆野眼角一吊,持着匕首的力度始终没有松,冲对方邪笑一声。
“别出声,稳稳当当的把车开进去,我保你不死。”
.
“你是说,斯莱亚和阿诺德他俩是先杀死的信达,之后又换上咱们部队的军装才逃出的牢狱,而且还跟你们玩了一场虫骰?”
奥维军部队指挥中心,以檀黑木为主的装修格调发昏发暗,因此映衬着这片空间更加的死气沉沉。
整洁的办公桌前,弗立昂将烟头捻灭在一只玻璃缸里,他的身材高大修长,挺括的军装背后披了一件暗红色的斗篷,一侧底部印刻着代表着奥维军的特殊符号——
两条交织盘缠在一起,互相呲舌嗜血的毒蛇。
“信达?信达他们到里面干什么去了?”
弗立昂从座位上缓缓起身,目光平静,从其轻缓的语气中竟觉不出他有一分毫的气愤。
“他们几个在外面喝了顿酒,回来就冲向那间牢房,说是要找阿诺德。”
由克顿打头,身后的两名小兵微微垂首,一板一眼的回答着问题。
“哦。”
弗立昂将几根细尖的手指搭在额头上,英俊的眉眼舒展开,若有所思的轻声一笑。
“还挺会享受。”
可他的眼角随即又闪过一丝不着边际的光。
“那然后呢,然后虫骰游戏呢,你们赢了没。”
一听这个,小虫们的头反而低的更深了:
“没……没有。”
“主要是斯莱亚他太厉害了。”
“哦,是吗,他是怎么个厉害法呢?”
弗立昂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唇边的笑意始终没有消散。
“就……就是……凡是他掷的骰子,所有最终朝上的面数字都是六,没有出现过任何一次是其他数字的情况。”
小兵如实道。
“啊,这么厉害啊,果然是厉害。”
然而对面的弗立昂却又细细的笑出了声,他双手相互交合,发出不知是真是假的赞叹:
“我跟在斯莱亚身后做事这么多年,都从来没见过他有这么大能耐,你们说,他这些年的软弱无能是不是都是装的?”
跟他对话的小兵犹豫着点点头:
“有……有可能,没准,还真是那样。”
然而就在此句话音刚落,弗立昂就突然面色一沉,瞬间就从桌面上拿起一把便携式H—163,直接就照着克顿身后的两名士兵就是一只一枪!
砰砰——!
两只虫应声倒地。
大片大片新鲜的血液从他们的额前流出。
扑通——!
随着身后同伙的被杀,克顿的双腿登时就软了,便一下跪在了弗立昂的面前。
“没用的东西。”
弗立昂用嘴唇轻轻吹了一下还散发着灼热的枪口,棕色瞳孔里散发出来的光芒缓缓滑过枪支的每一寸细节,优雅的动作像极了一位正在爱抚着艺术品的收藏家。
“我养你们是干嘛的,竟然连个小小的斯莱亚都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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