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立昂将双手背到身后,凝视着前方的双眼满足的半眯了起来。
斯莱亚的死亡,意味着长达几千年的“斯莱”皇室家族的统治的正式覆灭,而A9785星球即将要开启新的时代。
一切仿佛都已经结束了。
然而就在此时,当所有士兵都还端着枪站在原地,望着那处火光愣神时,却见不知从哪儿突然飞过来了另一架军机!
“轰轰……”
这架军机的机翼表面画着奥维军的毒蛇符号,前行速度奇快,在飞起之后直接来到导弹发射台的上空不远处。
“啪嗒!”
机舱门霎时被打开。
一根长达十几米的尼龙筋软绳从里面放了出来。
由于这一切仿佛只有一瞬间,整整一操场的奥维军兵竟没有一只能即刻从猝不及防中回过神。
“阿诺德!快上来!”
只见荆野不知出现在了这架军机机舱门口,他一手把着绳子,一手把着固定物,而一只被捆绑在他腰间的操控仪,正在利用无线信号对这架军机进行着远程控制。
当他的目光触碰到了地面上的雌虫时,立刻爆发出了一句惊虫的吼声:
“阿诺德!”
阿诺德反应也相当快,听到声音后他迅速一回身,十分轻盈的向上一跃,伸出来的劲瘦小臂于瞬间缠住空中的绳子,然后脚尖朝下,双腿交叉,随即就开始灵活的顺着那根附着物向上爬去。
荆野双目一沉,将潜力挥发到了极致,直接一用力,仅凭单手就将绳子和阿诺德一起往上狠狠拉拽了几米。
空中的大风鼓动不止,阿诺德近在眼前。
而地面上的弗立昂抬头看着他们,面色据变,登时就一甩肩膀,从红斗篷里抽出一把特质军枪,立即就将枪口对准了高空中的那两只马上就要互相搀扶住的虫!
电光火石间,荆野眼角寒光乍现,极速的俯下身,一臂搂过还腾空着的阿诺德的腰,一个转身将其护在怀里,然后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将一只闪着尖锐刀光的匕首照着对方的脑门飞速投掷了过去!
夜幕之下,深灰色的浓雾充斥着整间浑浊的世界,而高空中刘海被狂风掀起的荆野眼底发红,对着下边就又是一声怒吼:
“去死吧,弗立昂!”
.
夜色茫茫,黑雾仿佛漫无边际,过分的静谧缠绕着每一丝空气,在连续遭遇了几个月的战乱之后,A9785号星球所有普通居民都极度提高了警惕。
为了免遭高空中时不时掉落下来的弹药的袭击,近日以来,大家都纷纷选择了家中避难,成年虫们已经停止了外出工作,而一些幼小的虫崽则已被迫辍学,因此让这片原本生机勃勃的星球土地变的格外荒凉。
同样,位于A9785星球北部的一个叫做西卡的小镇上,刚下过雨的潮湿小道因无一虫迹而显得略微有些孤寂。
这时,却有一户平房小院子倏地被打开了大门,一只双鬓看起来有些发白的中年雌虫穿着一身家居服慌里慌张的从屋里奔跑了出来:
“阿尔曼!”
“阿尔曼,你在哪里!”
院子深藏在一个幽远的胡同里,尤其是在此夜深虫静的时刻,雌虫焦急的声音拍打在闭塞的墙壁上,因而引起了格外清晰的回音。
“阿尔曼!”
雌虫边呼唤边开始奔跑,不甚整齐的青石台阶处处积满了残落的雨水,还没几步就将他的裤腿打湿。
这时,院子的大门再次被打开,只见另一只头发与眼睛均为银灰色的中年雄虫也急匆匆走了出来:
“怎么样奎宁,看到那熊孩子了没?”
叫奎宁的雌虫摇摇头:
“没有,都怪我,明知道他一直在想哥哥,我却还在饭桌上跟他提阿诺德,结果被这么一刺激,竟然直接拔腿就往外跑。”
“咱俩平时就是太宠他。”
雄虫阿帕达严厉道。
“都这么大一孩子了,还成天动不动在自己家长面前闹脾气,成何体统。”
与自己雄主神情中的肃穆不同,奎宁的目光里始终保持着柔和与平静,边说,他边又望向远方,轻叹一声:
“其实也不怨他,毕竟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参军,然而愣是被咱俩强压着不许去。”
“参军?”
阿帕达浑厚的嗓音听起来相当气愤。
“怎么着,家里有一个爱瞎折腾的阿诺德还不够?你看看,这战争都打了多少个月了,前线传来的境况全是亚德军战败的消息,都说十八岁的阿尔曼现在正在青春叛逆期,不懂事可以理解,可阿诺德他都二十有四了,是死是活竟也不知道给家里报个信!”
说到这里,阿帕达难忍的狠剁了一下地面:
“就连当初和那个庸君斯莱亚结婚也是瞒着你我,你说咱俩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混账儿子!”
“别说了……别说了阿帕达……”
听到这里的奎宁实在难忍自己悲痛的心境:
“我相信……我相信孩子是有苦衷的,我能看出来,他其实并不爱那个虫帝……”
“而且,现在我们国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咱们也都已年老退休,我这个当雌父的也只能祈求希望阿诺德他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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