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颖拿着帕子,把屋里每个角落几乎都擦了个遍。

“古老师是个好人,他不想说肯定有难言之隐。”

“我知道。”

“那年我爸妈遭了车祸,我把他们送到医院,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跪着哭求他们,可他们看不到钱根本不给手术。”

“老古当时就在那家医院吧?”

她帮我把被子铺好,怕储物间里许久不住人味儿大,还帮我喷了点香水。

“古老师是教授,也是我爸妈的主治医师。他因为此事跟院领导大吵了一架,最后他帮我垫了医药费,但,还是没来得及。”

小颖转身看着我,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忽闪着。

“你说这个世界上好人真的会有好报吗?如果是,为什么古老会落得如此下场?”

窗外的乌云散了,皎洁的月儿羞答答地露出一角,雨水顺着楼檐滴滴答答如珠帘般垂落而下。

他坐在床边,抬头望着她的眼睛,道:“我会帮他的。”

哎!只有苦叹一声了。

这家破药铺也不知有什么魔力,自我踏入的那一刻起就如漩涡般让我越陷越深,根本无法抽离。

第二天一早,景佩晴给我俩送来了早餐,说是特意来感谢我的。他家小宝昨晚睡的很香,一觉到大天亮。

“古老师,不知小秦大夫的出诊诊金怎么算啊?”她笑吟吟问道。

“咳,啥诊金不诊金的,都是老熟人了,你以后有事尽管……”

老家伙,合着你让我白忙活?你以前什么规矩我不管,既然让我替你坐诊,那就得按我的规矩办。

我当即道:“小宝的病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出诊一趟,二百吧。”

“哎,好嘞,还是小秦大夫好说话,您老总不收钱,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把两张大票塞进我手里,临走前转身还不忘冲我眨了下右眼。

老古气的直吹胡子瞪眼,怎奈人都走了,他也只好作罢。

我说:“您那,有生之日就消停地带孩子吧,从今以后,我就代您坐诊了,我心不黑,正常收费,放心。”

“不,不行,我……”

不等他说完,我搂着他的肩膀,指了指对街面馆的招牌。

“小颖那儿的账您临死前是不是得清了呀?”

他还想顶嘴,说:“可,那,我几年前还给她爸妈……”

“就问您一句,救活了没?”

“哎!”老古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耷拉着脑袋,推着婴儿车带孩子出去晒太阳了。

我在椅子上“葛优瘫”了一上午,一共看了四个病人,本是可以营收个四五百没问题的。

可等我拿完药按照他的老价格单用计算器一算,得,赔本赚吆喝。

“老古啊,你外边挂的招牌给我再念念呗?”

他拿这个摇铃正坐在婴儿车前逗孩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同德堂。”

“要不,我明儿花钱重新给你做个招牌,你觉得平价大药房怎么样?”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估计是生气了,这牌牌匾是他爷爷在世时挂上的,名副其实的古家老字号,岂能说换就换。

他手指着我,瞪着眼珠,怒道:“你咋不早说,换!一定要换!”

我:……

这老头没救了。

我也只是句玩笑话,老字号的牌匾怎么可能说换就换,我还指望着它给我挣钱呢。

中午我正跟老古在铺子里吃面,一抬头就见门口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正探着头鬼鬼祟祟地往里张望。

这小伙长的那叫一个俊,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蛋白皙的比女人还女人。

他身上是一件休闲小西装,下身牛仔裤配马丁靴,时尚又不失稳重。

如果把当下影视剧里那些最火的小鲜肉们跟他比,估计小鲜肉们可能真的要失业了。

“小伙子瞧病还是抓药,进来说。”老古招呼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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