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许文东收到王文理的传呼信息,到村委会用村委会办公室的座机给王文理打了个电话。

“东子,人我已经找的差不多了,报社的工作也辞了,随时可以开始工作。”

“我二叔最近还问我,什么时候去春城呢!”

电话那头的王文理很兴奋,声音中充满干劲!

许文东笑道:“可以,效率很高。我这边还在安排公司的事,老爷子北上先不急。”

“你如果把人找好了,就带着他们来春城一趟,我们把合同签了,然后我给你拨资金,你们开始全国跑。”

王文理说:“行,既然你还没准备好,我们就先在闵省跑。我手里有点积蓄,够我们花用一段的。”

见王文理这么知情识趣,许文东沉默片刻后说道:“怎么能动你的钱呢,这样吧,你给我个账户,我先给你汇五万过去。”

“你们出行住宿保存好发票和票根,后面一起带到春城来,找公司财务销账。”

王文理还要拒绝,被许文东大手一挥直接定了下来。

一旁的村委会播音员老翟头听见许文东张嘴就是五万块钱,嘴角抽了抽。

只听说老许家蹲大狱的老大出息了,在北边赚了大钱,没想到这么多!

五万块钱,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了出去,被人家骗了咋整!

等许文东挂断电话,老翟头说:“大侄儿啊,大爷说你一句你别不爱听。”

许文东笑呵呵地说道:“瞧您说的,您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说的话肯定有道理。您说,我听着呢。”

老翟头是个老光棍,家里妻子早死,膝下无儿无女,为人热心,最喜欢村里的这些年轻小伙子。

“你在北边赚到钱了,大爷知道。但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五万块钱,张嘴就汇过去,那人拿钱跑了咋整!”

许文东摸摸下巴,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半天才说道:“您说的对,是我草率了,这钱不能给!”

老翟头这才笑着拍了拍许文东的肩膀:“你赚点钱不容易,年轻人兜里有了钱就容易飘。你是个好样的,为人仁义,做事稳当,好好干,别走歪路!”

许文东这回认真点头道:“哎,我记下了,大爷。”

...

等了几天,许文东的公司还是没有恢复订单的消息,隆安的几家工厂气氛更加紧张,甚至发生了员工组团大闹厂长办公室的事情。

几个厂长急得满嘴燎泡,五金厂的厂长痔疮都犯了,每天只能站着办公,屁股根本不敢沾板凳。

三伏天大家的火气本来就旺,几个厂长已经往县政府跑了几次,找白启中想办法。

白启中通过陈胖子几次约见许文东,都被许文东婉拒,只答复说正在积极协调苏联远东的客户关系,争取尽快恢复订单。

在商言商,现在是白启中有求于许文东,自然不能逼迫太甚,这让白启中产生一种无力感,连带着心里对许文东也有了几丝怨愤。

就在大家人心惶惶的之时,一股寻不着踪迹的谣言开始四散。

经常能看到几个工人三三两两地凑到一起,男人抽着烟,女人嗑着瓜子,彼此窃窃私语。

“哎,你们听说了吗,我听说这次订单取消根本不是因为什么老毛子内部动荡,是因为咱们县里有人吃拿卡要,北边的老板实在顶不住了才取消订单的!”说话的人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

“是么?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砸我们这些苦工人的饭碗!”有人义愤填膺。

这时,知道内幕的工人往往讳莫如深地摇头,在大家连连逼问之下,才小声说了个名字。

有人双目圆睁,低吼到:“是他!他怎么敢这么大的胆子!”

有人跟着叫道:“他妈的,我就说姓董的不是个好人,我弟弟之前被站前的流氓打了,结果那流氓每年给姓董的孝敬不绝,被姓董的把这事生生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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