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天山巍峨,高不见顶,皑皑白雪倾覆,晶莹澄澈。

月关山攀越天山已到半途,极目四望,满眼苍白茫茫。又有狂风怒吼呼啸,将他吹的摇晃欲倒。若非他内功小有成就,初具根骨,早就冻死了。

“天山雪莲,在哪里啊?还在更高处吗?”

月关山往前艰难行走数十步,再度四望,依旧是一片雪白,咦,那一点黑色!

只见不远的峭壁上,苍白色调突兀一点黑。

月关山忙缓步上前,一看果是一朵莲花,莲开九朵,通体雪白,若非根茎黑色,还不一定能找到。

“天山的灵啊,感谢你让我找到天山雪莲,能够救回小弟。”

月关山采下天山雪莲,包裹住背在身后,缓缓下山。

此时天已黑,月当正中,天上星罗密布,群星如子列序,熠熠生辉。

天山上依旧苍白一片,不见黑,恒古如是。

走了许久,月关山终于快要下到山脚,已能见到天山脚下的小村庄。

“快到了。”

月关山精气一松,本就精疲力尽,内力枯竭,脚下顿时一滑,跌落下去,仰躺在雪地上,天山雪莲散落一旁。

“好累,好困啊。”

月关山大脑空空,仰望着星空,炫彩迷人,越看越觉星子鲜活、星空浩瀚,一副瀚海星图印入眼中,深入脑海。

月关山闭上了眼,呼吸微薄,沉浸在星图中不可自拔,消亡只在不久之后。

星图太广太迷人,有无穷的道与理蕴含其中,是亘古,是时空,是万物生机,是死寂枯灭。月关山虽不理解,不明其中,却仍移不开神识。

“好美,好美啊。”

月关山呼吸渐停,生机渐无,或许下一刻,又一具尸体将沉埋天山雪白中。

一阵冷风吹过,吹滚天山雪莲,落在了月关山的手中,一阵冰寒刺激肉体身躯,刺激神识脑海。月关山盯着星图,星图突化一道瘸腿粗狂的汉子,那是他老爹,又化一道苍白虚弱的少年,卧躺着,那是他小弟。

月关山突然惊醒,神识移开星图,睁开了眼,心中信念大增,老爹还等着我养老,小弟还在等着天山雪莲,我还不能死,不能死啊。

月关山采下一叶天山雪莲,艰难吞入口中,雪莲入口即化,恢复肉体生机,顿时精力十足,恢复丹田内力,不仅如此,更借余劲冲破一层关,内力小涨。

月关山提身而起,重新包好天山雪莲,往山下跑去,一刻不停歇,直入小山村外。

山村外,一道汉子瘸着腿,拄着根木棍,来回踱步,显示心中焦急。那是月关山与他弟弟月观雪的老爹,月寒。

“老爹!”

一声呼喊,安了月寒的心。

“臭小子,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月寒举着拐杖就要打下,却不料月关山甫经生死,精神疲惫不堪,信念一去,再也撑不住身躯,倒了下去。

月寒忙上前扶住月关山,不至于让其倒在地上,他腿上有伤,一个人搬不动,他大声喊道:“老三,老张,出来帮忙啊!”

小山村太小,只有十数家,汉子连喊数声,村子里都亮起了灯,十来个汉子跑来村口,将月关山及他老爹抬回他们屋里。

“别抬我啊,我还能走,别抬我,你们这些个糙汉子!”

……

迷迷蒙蒙不知时,昏昏寐寐居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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