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在爷爷,孙子,爷爷之间精彩的切换,出了宫,刘闲又成爷爷了。

刮得后背血得糊连的荆棘背心终于可以扔到一边,换上块丝绸一遮,疼得刘闲依旧是龇牙咧嘴的,可一块沉甸甸的小虎符到手,还是令他亢奋的不能自已,现在老子不是黑奢会头目了,是堂堂正正团级干部了。

虽然是临时的。

一边疼着心头一边爽着,坐上自己的土嗨奔驰,刘闲大声的喝令起来。

“北军,要快!”

后世学来的经验,和资本斗,就要争分夺秒,在刘闲催促下,八辆土嗨大奔又是飞驰在长安城中,幸亏这个时代不像是后世,商业车试驾车遍地,街道就好像某半岛国际大都市那样空空荡荡,这才让他得以超速行驶,“开”车的周大胡子几个都累的直吐舌头,长长的车队在王侯家眷官员好奇的目光中,又是一路杀向了位于长安城以北的北军军营。

屯营在长安城的城墙与郭墙之间,已经属于城郊了,附近空空荡荡,仅仅有着用木头树桩扎成巨大栅栏状的一连串军大营,挨着军营附近不远,已经听得到军士列阵训练时候,所发出的巨大轰鸣声。

这儿就是北军,整个大汉帝国最精锐的部队,后世汉武帝对抗匈奴的主力军团,而且相比于后世明清的卫所屯兵种田兵或者八旗驻军遛鸟军,这支部队几乎算得上一支职业军团。

汉承秦制,秦朝的兵役其实并不严酷,每个秦帝国公民一年仅仅有三天时间义务为国家服兵役,可在秦国还是关陇的确一个地方诸侯国时候,这项制度还算是应景,毕竟从王国西部赶到王国东部也不过需要十来天时间,可当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这项政策就成暴政了。

就比如吴越的民众需要自行负担粮食旅费,赶到位于帝国北方疆域,跋涉几乎小半年,然后去当三天兵,再长途跋涉,返回故乡,这其中不说恶劣的古代环境,病死,被猛兽袭击死在道上的,仅仅旅费花费都不是一般家庭承担得起的,于是秦始皇一死,苦秦久的天下民众就暴动了。

到了汉代,仅仅做了个简单的变通,民众可以交代役钱三百钱,三天时间,一天一百,然后官府拿着这笔钱,雇佣地方上愿意去服役的青壮年北上长安,不过这一次,就不是三天时间那么简单了,你要代替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刘大屁股等等一大群人的三天,为了对得起这个旅费的成本,往往是三到五年时间的兵役期。

这样下来,完全脱产的职业部队就来了,北军也成了西汉朝廷最锋利的长剑。

作为正规部队,防备也是分外严格,别看刘闲的土嗨大奔在这个时代是蝎子拉屎毒一份,人家照样不给面子吗,哗啦啦的脚步声中,几十个步兵手持长戟列阵就围拢了上来。

“何人胆敢闯吾北军军垒?”

“陛下特使,奉命持节调兵!”

真叫狐假虎威,就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儿,贾谊又是把刚刚汉文帝给的旄节,装哔的重重摇晃着。

在他的高声叫嚷下,愣了愣神,不过瞄了几眼旄节,连文书虎符都没有校验,步兵队正就已经挥着巴掌喝令让开了位置。

“这面请!”

一队百人步兵还跟跑扈从在了“大奔车队”两边,到了营门前,军士一声大喊,木头军营大门在咯吱的声音中轰然洞开,领头的步兵首领又交代了几句,换了个营垒百长领道,刘闲一行就顺利的进入了营中。

只不过一边走,周老二一边吹胡子瞪眼的歪嘴起来。

“防备如此松懈,轻易就放咱们如此大一股武装力量进入军营,一旦咱们是贼人派来的死士尖细,内外夹击,大军岂不危险!”

这年头车左车右还算是体面职业,所以一堆人叫李左车赵右车的,虽然累的跟个孙子那样,萧峰还是很乐意当这个车左的,不过这不代表他就愿意听御手吹牛哔。双腿用力蹬的车蹬子,他一边还不屑的哼唧着。

“得了吧!没看到咱们有旄节吗!周老二你就别唧唧歪歪了。”

“旄节就一根牛尾巴加个竹竿,这东西谁伪造不出?要是吾主营,非本将军允许,任何人不得入营!”

“陛下来视察呢?”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嘿,你就吹吧!”

听着两人拌嘴,刘闲忽然很愕然地问了起来。

“干嘛不让执勤军官检查辨认,通过严格的虎符文书印信相结合,三方面防伪,既解决了危险,又免得浪费将军时间,或者贻误战机?”

听着刘闲的问话,车上一群军二代加军三代都愣了愣事儿,片刻之后,哄堂大笑却是传了过来,终于有了点优越感,萧娘子回过头,格外兴致盎然的打趣道。

“主公,你们吴国,就连士兵都识字吗?”

“那就教会他们,孔子他老人渣不是说过,有教无类吗?”

“教?何谈容易!主公想的也太简单了!”

还想说,可是眼前军兵急促的跑来,而且一座颇为宽敞的土楼也在矮趴的土坯房军营中显露出来,知道到了地方,刘闲把话干脆咽了下去,拎着虎符,又是一副装哔模样,格外有大佬气质的下了车。

同车的贾谊英俊帅气的脸上却是禁不住露出一股子遗憾的神情,有教无类,可是他信奉的孔圣最高理想,刘闲在几个纨绔眼中很天真的话,却是完全说到了他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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