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沈英纵注意到青檀的动作,终于从窗边站起身,回望着她,神色淡漠:“剑是我还回去的,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无需蹚这趟浑水。”

“我要做的事也与你无关,师门失信,我身为宗门弟子,理应仗义执言。”

青檀依然背对着他,没有转身:“这也是大师兄你教我的。”

沈英纵绕到她面前,轻叹道:“我如今不过只是个外人,你因为一个外人与师门交恶,今后要怎么立足?”

“我以前教你的是道义,现在告诉你的是人情,你能明白吗?”

青檀沉默良久,她吐出一口浊气,回答道:“既然师门已经这样了,那我也退出去好了,我也跟着大师兄你去遗尘宫。”

墨夕惊了,这怎么又和遗尘宫扯上关系了,她这一天天的,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还是遗尘宫遗尘宫的,真是没完没了了。

沈英纵急了:“你别!”

“你说什么胡话!遗尘宫又不是什么等闲之地,哪儿能是说去就能去的。”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等闲之人吗?”

沈英纵:“……”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总之,归尘是我与北斗门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若真要为了归尘去找师门讨说法,那你就当没我这个大师兄吧。”

青檀终于转过身,态度缓了下来:“大师兄。”

沈英纵摸摸她的头:“大师兄心里有数。”

青檀终是坐了下来,只是情绪低落,她把青阳不知什么时候又拿在手里的杯子抢了过来自己把玩,青阳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一行四人,各自又各自的想法,墨夕问道:“我想问一下,我们一队有四个人,最后如果拿到了第一,那《洗心九剑诀》是一人一份吗?”

三人齐刷刷的看过来:“你也是为了《洗心九剑诀》来的?”

墨夕:“?”

青檀又恢复了恹恹的样子,把手中杯子一个一个往上叠,然后杯子便浮空起来,越叠越高,摇摇欲坠,旁边青阳随时准备拯救即将粉身碎骨的杯子。

沈英纵有点牙疼地回答她:“《洗心九剑诀》的确名声在外。”

“但是……”

青檀抬起眼皮,接过沈英纵的话头:“但是那是我北斗门予以第一的奖品。”

青阳道:“众所周知,北斗门北斗道人雁过拔毛,这次突然这么大方,你们就没想过哪里不对吗?”

青檀看他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叠杯子,沈英纵倒是神色变了又变,几度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墨夕抚额:“你这么说你师父真的合适吗?”

青阳道:“洗心三宗谁不知道北斗道人的秉性,就是你们外来人不明白。”

另外两人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墨夕:“……你们师父真是声名远扬啊。”

然而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北斗道人的名声已经传到遗尘宫了。

“所以《洗心九剑诀》有什么问题吗?不会是假的吧?”

墨夕惊恐地问道。

“不不不,这倒不至于,这就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当初立宗之始,三个宗门的老祖宗曾重入未尽阁,各自寻了些秘宝出来,作为立宗之本,我们北斗门寻的秘宝中便有三项,一为归尘,二便是《洗心九剑诀》,三则为《北斗剑法》。”

“后来归尘被扔进了祖宗遗地等待有缘人,《北斗剑法》成为宗门心法,北斗门也是取其义,至于《洗心九剑诀》,上面全是简单的剑招,这么多年以来,参悟过的人尽皆以为是自己资质不足,故而无法参透其玄妙。”

“不仅宗门之内,连同外界也都以为《洗心九剑诀》是一宗秘宝,进而引发了无数人来偷取,尤其是近百年,北斗门修炼式微的情况下,更甚。”

“当初大师兄进祖宗遗地带出归尘的时候,还带出了老祖宗的一本手稿,上面写着其实《洗心九剑诀》放在未尽阁中最显眼的位置,祖宗说,其珍贵程度,定然远不如归尘和《北斗剑法》。”

青阳喝了一口水,吊足了墨夕的胃口:“当时师父他差点气吐血,他参悟了半生的东西竟然真的只是一本基础剑法,所以趁这次机会,干脆让它去外面转一圈,最后若我们北斗门夺魁,《洗心九剑诀》最后又会回到我们手上,我们血赚,但若是被别人拿去了,用一本基础剑法祸水东引,我们也不亏。”

墨夕:“……就这?”

墨夕有点苦涩地开口:“所以《洗心九剑诀》,你们都看过了是吗?”

三人点头。

青阳摇头晃脑:“所以,那群为了《洗心九剑诀》而来的道友们,终究要失望了。”

「统统,他们说《洗心九剑诀》只是基础剑法。你怎么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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