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丽一脸笑意,模仿公公语气道,“几天不见屁股又翘上了天。”
崔晖扶了扶眼镜,伸出两个魔爪,一脸魔笑,“快说,是不是你告的密。”说着就向张美丽扑去。
天一亮,崔晖就拉着板车去了崔新家,他躲在一个拐弯处,靠在土胚墙上,默默的算着时间,时不时盯着崔新门口的动向。直到一个人影匆匆离去,他才拉着板车去敲崔新的家门。
崔新刚走,新嫂就听到敲门声,她给孩子盖了盖肚子,打开门看到是崔晖,她有点狐疑。笑着问道,“是晖儿啊,你没去王克桢家做活,你新哥刚走。”说着就把崔晖让到院子里。
“新嫂,我要去卖棉花,买副眼镜,想起你家还有一些,我就来问问,卖的话,我正好顺道捎上。”崔晖把准备好的措辞说了出来。
“好啊。你新哥不愿求人,正愁卖不出去,你就帮着拉去棉站吧。”新嫂的笑容更灿烂了,这个大兄弟,总会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也算没白疼。
“好啊。嫂子,多少斤秤过吗?”崔晖问道。
新嫂想了想,从抽屉翻出一个小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数字,她翻了几页,“你新哥前几天去棉站秤过,都记下来啦,说是,下等,一百九十斤。”
“嫂子,我按中等给你卖,行吗?”崔晖不想占棉花斤数上的便宜。他可以卖出上等价格,给崔新一个中等的价格,不算过分。
毕竟,一个板车,坑坑哇哇土路,再加上十里地的路程,也就挣中间的差价,算是辛苦费。如果棉站王克桢不给面子,他就是白忙活一场。从这点看出崔新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新嫂想到,崔新去了几次棉站都按下等收,崔新觉得自己是中等,就拉了回来。按照中等也是他们预期价格,新嫂就欣然接受。
一九八六年,2号件,中央下发关于棉价补贴的通知,每五十斤中间有五块补贴,只是这些文件在棉站内部流通,并没有公布。
崔晖在上过学也认识字,在王克桢办公室,看到心头巨震,这是棉站不传的秘密。当然在崔晖的软磨硬泡下,并再三保证不外传的情况下。上等价格,还有补贴差价,他赚了二十块钱。
这件事儿后,王克桢对崔晖处处提防,这是后话了。
棉花交售证上签上王克桢的大名后,崔晖也顺利拿到票子。他拉着板车回家就把钱交给了新嫂。新嫂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要留下崔晖吃饭。但崔晖要去做木匠活,婉言谢绝了。
崔晖一脸笑意,走进王可桢家,越发觉得王克桢是地主大户。
看着崔晖笑嘻嘻进来,崔新盯着崔晖的眼镜看了半天,觉得这眼镜和一样。他问道:“眼镜买了,我怎么感觉和之前一样啊!”
“哈哈。”崔晖笑了声,他摘下眼镜,轻轻擦拭一下,又戴上,“这这儿眼镜可不一般。能看清,常人看不到东西。比如说橘子,你们看到的外表光鲜,我能看出里有几半,还知道是甜的还是酸的。”
“你就吹吧。”崔新一脸不信。
崔晖又讲了干年讲给他的故事,其实也是干年的亲身经历。他清了清嗓子,“一个农村大学生,初到城市,碰到一个卖橘子的,这个大学生嘴馋啊,但摸摸口袋,除了上学的学费,没有多余钱买。怎么才能吃橘子呢。”崔晖手上的刻刀一停,看看崔新又看看宝义问道。
“没钱,吃什么,肯定吃不到了。”崔新说完。宝义接过话,“他不会抢了一个橘子吧。”
崔晖摇头,继续说道:“他说老板,你家的橘子甜不甜啊。老板信誓旦旦保证,不甜不要钱。大学生一听,暗喜,说了如果甜我就买,不甜就不买。老板让大学生尝了一个,大学生一口一个,吃了两个后,作出很酸的表情。大学生说我再尝一个吧,那两个有点酸。老板看出大学生嘴馋没钱买,说了吃两就得了,全被你吃了你也不会说甜。最后,老板又送了一个给大学生。”
“我要是老板,估计就气疯了。”宝义一本正经说道。说完大家都笑了。
崔晖讲的是真事儿,同时,也是告诉崔新和宝义,有些东西要去做,要去尝试,不然,谁知道橘子是个什么味道。
因为一顿猪头肉,提前一天完活。王克桢推着他的二八杠回到到家,就开始检查门和窗上的雕花,摸了又摸,确定不是胶粘的后才松了口气。
“王叔,放心,我的超级强劲胶还没有研究成功。这雕花都是实打实的。”崔晖见王克桢回来就摸雕花,知道他不放心,就主动解释一句。
王克桢笑了,“实打实的,有这么好的手艺,还到处倒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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