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崔晖鸡不叫就起床!你以为别人都向你这么懒!”

花珍也没有好脸色:“别磨蹭,赶紧去,这次不去,就没有下次了!”

牛老三很不情愿的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花珍见老三推自行车,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又一脚踢在牛老三的屁股上,吼道:“走路去。”

牛老三把自行车又推到屋里,揉了揉屁股,冲着屋里,小声骂道:“母老虎!”发泄完,屁颠屁颠出了门。

牛老三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来。崔晖门口坐着等了一会儿,如果牛老三再不出现,他就不等了。

崔晖看着牛老三说:“我以为你不来了呢?既然来了,挑担子,走吧!”

牛老三看着两筐十几只鸡,也没说话,直接拿扁担挑在肩上,“哟”扁担压的他肩膀生疼,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牛老三咧着嘴:“晖叔,这挑到城里,还不得累死。”

“我每天都是这么挑的,嫌累就别去了。”

“不是……晖叔,我说咱们拉板车去,东西装得多,还……省得压的肩膀头子疼。”

崔晖脚步一停,回头看着牛老三。这小子说的对,一个人拉车路不好走,两个人就不一样了,之前怕路上沟壑深陷进去出不来,现在还担心什么。

见崔晖盯着自己看,牛老三心里有些发毛,我那句话又说错了?他赶紧说:“那个……那个……挑着也行,我们换着来。”

崔晖突然笑了,看着牛老三:“你说的对,去拉板车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我这就去。”说着,牛老三就跑回家拉车了。

这么懒惰的人,家里东西却齐全,没办法,谁让人家两个哥哥在县里当干部。

没几分钟,牛老三拉着板车就出来了,板车上还多了条长板凳,这位也是偷懒到极致,出门还多拉条板凳,也不嫌沉。

崔晖看了眼板凳又看向牛老三问:“老三,你拿条板凳干什么?”

牛老三扶着车杆,笑嘻嘻说:“走路累了,可以坐下歇一会儿,主要让您歇歇脚用。”牛老三一脸的殷勤。

崔晖装好车后,在前面领着路。牛老三在后面拉着车。

路过菜园子时,崔晖想再掐些空心菜送人,这玩意儿,跟韭菜似的,吃完一茬又长一茬。

“你等会儿,我去掐菜。”说完,崔晖就去掐菜了。

牛老三把板凳横在路上占一多半的道,他一屁股坐下,看着掐空心菜的崔晖问:“晖叔,你掐菜杆子干什么,城里人都是大酒大肉的,谁吃这个。”

“城里就没穷人了,亏你还你还在城里呆过。”崔晖想了想说,“你也别闲着,去弄点青麦杆子,一会儿打成捆,好卖一个高价。”

“好,我这就去。”牛老三从板凳上起来,向着不远处的麦地走去。

也不知道好不好卖,崔晖也没有掐那么多。没一会功夫,牛老三抱着一捆麦杆回来了,“晖叔,够不够。”

“够了,赶紧打捆,天都快亮了。”说着,崔晖就开始打捆。

牛老三抬头看了看天,平时这个点我还在睡觉,急什么。

两人很快打了二十捆,板车装的满满当当的,一个人拉,一个推,向城里方向走去。

“晖叔,你使点劲啊!你看我不拉,车就不走。”牛老三回头看着崔晖说道。

“你看我不使劲,它能不能走,你就把着车杆,还好意思说。”说着,原本弓着腰的推车的崔晖,站直了,手也离开了一侧挡板。

果然,板车停了下来。

崔晖对着牛老三说:“怎么样,我不推车它也不走吧!”

“这车咱们一处使劲,不然累死也到不了城里了。”

车轱辘正好陷入一水沟,牛老三拉不出来,气得张嘴就骂:“那个缺德的,挖路上着这么多水沟。这……还让不让人走了。”

路上的水沟是从水渠抽水浇地用的,每隔一百米都会有,或深或浅,有的人浇完地,图省事,反正一次还要用就没有填平,造成了乡下土路难走。要是碰上下雨天更惨,路上全是软泥,人走都能陷进去,别提拉车了。

有一天,徐村乡乡长,开着县里刚配给农机站的拖拉机下村检查,来的路上好好的,回去的时候,老天爷突然下起了大雨,这里路上全是大小的水沟,拖拉机轮胎打滑,根本走不动,最后村里派了一头驴,还有十几个在家的村民,一直推到乡政府才算完。

这就是崔晖选择挑担子,也不一个人拉车的原因。

“行了,别骂娘了,留着力气拉车吧!再说,你家没挖过沟?”听到牛老三抱怨,崔晖说了一句。

“一,二。”两人喊着口号同时使劲,车轱辘从旱沟里出来了。这下牛老三轻松了不少,喘了一口气儿,笑着说:“我们是兄弟同心,合力断金。”

崔晖笑着强调:“不要乱了辈分,说我们是上阵父子兵更为恰当。”

牛老三辈分小,崔晖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辈分大了骂死人,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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