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中范榕、阿傍囚玉、寒山桃然。

这三个名字不管是放在俗世还是道门,那都是可止小儿夜啼的凶煞之名。

当年范榕成魔时,以其十万隆中子民的生魂做祭,成了大历有记载以来,第一个肉身成魔的人类皇帝。

至于囚玉。

它是一条龙。

真龙飞升远没有妖、精、魔、鬼、人这般困难,可囚玉飞升之时,却被那天雷折毁了一只龙角。

法身被破的囚玉一怒之下掀起万丈波涛,将海水倒灌进当时的阿傍城中,淹死了不计其数的无辜人类,将富饶安乐的阿傍城变成了如今的鬼哭覃。

至于最后这一位,却是与前两位大有不同。

桃然是一棵绛桃树,生长在滇南之南的妖精乐园——森罗。当时的桃然并不没有灵智,只是浑浑噩噩地被天性驱使着生长,最后历经数百年,长成了森罗密林里最高大的一颗桃树。

它浑然不觉地吞噬掉了自己所有的族人。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么一位迷路且受伤的修行者,桃然至今都只会是一棵懵懵懂懂的魔树。

那位修行者出身寒山寺,乃是为了降服森罗密林中的魔物而来,最终力竭,死在了桃然的身边。其死后,精血一点点汇入桃然的身体里,不仅启蒙了桃然,也一给了桃然妖之外的力量。

为什么这三个魔物会同时出动?

师姐身上有什么是他们所图的?

余音不知道。

她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师姐一时半会儿可能真的没有办法赶回来了。

思及至此,余音艰难地转动着自己的眼珠子,目光所及之处,同门东倒西歪地躺倒在了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起,站在后头的那三个魔偶站成了倒三角的阵型,一个手持通体透黑的长枝莲花,一个手持短柄如意,一个端着深紫色的长颈玉瓶。

黑雾从她们三个的头顶袅袅升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巨蛇。

咚!

咚!

明明是无形体的巨蛇,却能一下下撞击在上元一炁阵上,撞出轰隆巨响,撞得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云林宗弟子们一个个口鼻流血。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余音咳了一口血出来,喷在了阴九娘的脚上,嵌在船板里的双手则不着痕迹地在地上划动着。

“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人。”阴九娘俯身,一张嘴,舌尖变裂开成了两条,湿漉漉地滑过余音的脸颊,“他们一个个修为比你高,却在我的威压之下抗不过一炷香,你不过是一个金丹期,凭什么撑到现在?”

随着半空中那巨蛇不断地撼动上元一炁阵,阴九娘踩在船板上的那只脚旁生出了黑色的蛇纹,这些蛇纹就像是活的一样,吐露着信子往余音的脸上、身上蜿蜒爬行。

“我不知道。”余音又咯了一口血出来,“不如……你来告诉我,什么样的东西,值得你们四位罗刹王齐齐出动?”

咔——

阴九娘脚腕一沉,碾在了余音的脖子上。

但出乎阴九娘意料的是,咔嚓一声脆响过后,余音不仅没死,反而是周身气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修为竟一节节涨了起来。

我踩碎了什么?

这个念头起来时,阴九娘只觉背后汗毛一起,竟是下意识就朝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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