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看你伤哪了?”

霍庭墨抬起下颌朝手臂示意了一下,“左手。”

“有点麻,感觉用不上力。”

波澜不惊的语气,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

“用……用不上力?”

容祁瑾脸上神情蓦然生惧。

霍庭墨是什么人?

曾经双手中弹,都还能拿起枪解决掉围攻他的十几个人。

容祁瑾沉着脸要他自己把衣服解开,甚至更有自己要上手的趋势。

霍庭墨扔掉烟,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

“不让看你叫我来干什么?看你这张脸?”

拐着弯骂他呢。

“和衣服粘在一起了,你剪开。”

容器瑾没有丝毫犹豫的照做。

一道十几厘米长的伤口,斜贯整条手臂。

几乎深刻见骨,触目惊心。

一块纱布随意的绑在了上面,连最简单的消毒工作都没有做。

手臂周围被血浸红了一大片,还有小块的纱布跟伤口连在了一起,隐约可见白骨。

按照伤口感染程度,肯定是才受伤不久的。

容祁瑾控制不住的手轻轻颤抖,不再多说一句。

全程一言未发的做好清创缝合,以及最后的包扎。

“去医院。”

半饷。

容祁瑾才沉沉的落下三个字,头也没抬。

整理着自己的医药箱。

默了一会儿。

“祁瑾。”

霍庭墨叫他的名字。

容祁瑾没应他。

还在气他手上的伤。

“她大哥今天来了,带着那份协议。”

容祁瑾神色一动,看不出高兴还是什么,“她签字了?”

“没有。”霍庭墨缓慢的音显得格外的静而深,“她没有签字。”

他没有看容祁瑾,只是盯着自己指间的戒指。

“她好像要接受我了,我想再等等。”

……

两分钟后。

办公室的门被人‘砰’的一声关上了。

直到室内的回声散去。

霍庭墨才垂眸,低低的笑了一下。

从小一起长大,他都不知道祁瑾还会摔门。

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向来是他的代表词。

不到一分钟。

办公室的门突然又被推开了。

容祁瑾站在门口处。

恢复了一贯温和的样子,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有点沉。

“跟我去医院。”

“不去。”

“小伤而已。”霍庭墨又补了一句。

“小伤?”容祁瑾神色瞬间沉了下来,“我想你大概是对你的伤没什么概念。”

“要是今天受伤的人是陆听酒,你能要了伤她那人的命。”

容祁瑾音落。

从他进来就一直垂眸的霍庭墨,这才抬头,眸色极深的盯着他看了一眼。

“别拿她做比喻。”

容祁瑾反倒是笑了一声,极为罕见的带着讽意,“只是打个比方,你就心疼了?”

“你朝自己手臂划下那一刀的时候,怎么不犹豫一下?”

霍庭墨一时没有回答。

“行。”沉静疏冷的音从容祁瑾口中溢出,“要是让陆听酒知道——她大哥把她进入星湖湾里以来所有受的伤,全部算在——你头上。”

“你说,陆听酒会不会因为愧疚而有那么一点想要跟你在一起?”

“祁瑾。”

容祁瑾温和淡静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裹着轻薄的寒意。

有微末的警告之意。

“既然都得不到她的心,总要想点办法,让她记住你。”

霍庭墨眉宇微蹙,淡淡哑哑的道,“你不会。”

“去医院。”容祁瑾还是这三个字。

“我有分寸。”

“如果她的伤一直不好,你是不是一直不打算去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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