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人间是个销金窟,一杯苏打水都能卖上229元的天价。

聂存赶紧换了身衣服,让蒋子云开车把他带过去。

在车里聂存问蒋子云:“时老板经常喝醉么?”

蒋子云摇头:“那没有,我们老板说酒精影响大脑,一直都是浅尝辄止。”

锦绣人间的确称得上锦绣二字,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但有钱人之间也分三六九等。

一楼是普通的有钱人,二楼不对外开放,就连通道都和一楼不同,里面的包厢没有编号,都是非常文雅的名字。

流金阁金碧辉煌,里面坐了一屋子的人。

蒋子云带聂存进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人正玩得很嗨,有几个喝酒的年轻人把目光在聂存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眼神就黏在聂存身上移不开了。

时锋镝很好找,因为他就坐在这群人的最中间。

这里面的人都很年轻,身边都带着漂亮的女伴,也有少数几个带着男伴,腻在一起笑呵呵的玩骰子。

时锋镝的头靠着沙发,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轻轻晃悠。

他身边一左一右各坐着眉目清秀的男孩,都是黑头发,白皮肤,浅琥珀色的眼睛,都穿着一身黑西裤和白衬衫。

这就赶巧了。

聂存穿的是灰蓝色牛仔裤和白色T恤,T恤是快消品牌,胸口印着一只红色小猪。

虽然衣服不是完全一样,可搭眼一看就知道是一种风格。

时锋镝身边的两个男孩眼神立即警惕起来,戒备的打量着聂存。

包厢里的人也纷纷看过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三个风格相同的年轻男孩。

一个细眉细眼穿着驼色丝质衬衫的男人笑道:“后进来的这个还有点意思,脸嫩,个高,气质好,不像是酒池肉林里出来卖的,倒像是在瑶池里弹琴的。”

另一个微胖的男人比较赞同:“一点风尘气没有,看着挺干净。”

时锋镝右侧的男孩面色不愉,率先开口:“你是哪个老板介绍来的?”

聂存轻咳了一声,转身看着蒋子云。

蒋子云和周峻一样,都是时锋镝身边经常能看到的人。

这下子有人惊叹:“不会吧,难道这还来了个正宫?”

细眉细眼的男人夸张的叫道:“我靠,这是来抓人的?”

话虽这么说,但这帮人显然没把聂存当回事,时锋镝这种喜新厌旧的男人,是不会为了一条鱼放弃整个海洋的。

包厢里的人都知道时锋镝喜欢顾存喜欢到骨子里。

但也掩盖不了他风流的本性,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漂亮的男孩女孩就是便利店里廉价的货物,要多少有多少,永远都不缺。

有钱长得帅还专一的男人,世界上几乎没有。

这不顾存死了也没妨碍时锋镝猎艳,小男友换了一批又一批,虽说都是按照顾存的模样找,证明他心里还是对顾存有几分情意之外,还能证明什么呢?

众人已经等着看好戏了。

右边的男孩客客气气的,但话里话外都带着软刀子,“我们一直陪着时总来着,你消息有点慢,这也没地方给你坐,不如你去那边陪其他人玩骰子或者唱唱歌。”

聂存捏了一下鼻梁,走近一步拍了下时锋镝的肩膀。

半醉不醉的时锋镝,基本上没人敢碰,一般都是等他酒劲过了或者醉的不省人事大家再把他给送回去。

上个趁着时锋镝醉酒向他献媚的男孩子,再也没在圈里出现过。

包厢里已经有人等着看好戏了。

时锋镝今天是真的喝多了,他没有醉的不省人事,但意识已经不是特别清明。

清醒的时候还好,商人特有的理智冷酷还能把心底沸涌的东西压下去。

一旦不那么清醒,理智稍稍退后,意志微微薄弱,那些喧嚣的、沸腾的、寒凉细雨般绵密不绝的东西就会一股脑的冲出来。

这时候谁也不敢碰他。

但是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时锋镝满腔情绪正无处发泄,这一拍简直点燃了□□芯子。

时锋镝用足了力气,抬脚狠狠踹去。

只听一声压抑的痛呼,哄闹的包厢一下子安静下来。

时锋镝睁开眼,正想给这不知眼色的人来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就见眼前的青年面色苍白,睁大了清澈的琥珀色眼睛,咬着浅色的嘴唇。

时锋镝一愣,脑子在酒精的作用下又不太清楚了,记忆混乱,画面混淆。

对,他刚刚踢出去一脚。

踢着谁来着?

他看着面露痛色的青年

——时锋镝像是烫着了似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紧紧箍住了青年窄瘦的腰身。

时锋镝在青年的脖颈处出来回嗅着,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他一定又在花房里待了很久,所以身上染了淡淡的花香。

听见青年痛的吸气,时锋镝简直懊悔死了。

他迷迷糊糊的蹲在青年的膝盖前,急切又自责的说道:“我刚才踢你哪了?我不知道是你来。我可真不是个东西。”

“你疼不疼,疼的话回去拿鞭子抽我,只要你不生气,把我抽死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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