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缜灵巧一躲,一边躲一边强辩:“写得不好,认不出来还要打人,郑水灵你可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郑水灵一边打一边说:“堰河的堰字都不认识,你就不怕气死柳夫子,出门在外不要说我们曾经是同窗。”
“哼,谁稀罕。”封缜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不稀罕,那为什么找李风眠学写字啊?”
“好。”看着郑水灵一脸好整以暇的表情就知道这一关躲不过去,不甘心似的问:“是不是李晏那家伙跟你说的,就知道他什么都跟你说。”
“那又怎样,你肯虚心学习,大家都替你高兴,这是好事,为什么不让别人说,而且,你到底在镇上是做什么工作?掌柜的?还要识文断字。”郑水灵好奇地问。
“嗯。”封缜摸了摸耳朵不好意思地说道:“哪有那好的美差,福来居的跑堂,需要认牌子上的菜名,也不长做,只是个短工。”
“短工也不错啊!”郑水灵赞道:“你可是我们村子里除了李风眠以外最有出息的一个人,不像其他人脸朝黄土背朝天,出去倒腾也能给家里挣钱,而且还赚了一辆牛车。在这相邻的几个村,你可是数一数二能干。”
封缜低头喝了一口水:“别夸,再夸我就不好意思了,我要是能干就能像李二哥那样考个秀才,哪像现在一样做一些投机取巧的事情。”
说起这事,郑水灵有点愧疚:“封缜,这事儿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跟柳夫子告状,你也不会被退学。”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本来一见着书就头疼,我又不是李风眠视书如命。”
“可你跟李二哥是一样聪明,若是能读书,哪怕不是秀才也可能是一掌柜。”封缜没有读成书,始终是郑水灵心里过不去的坎。当初她跟柳夫子告状,完全是因为愤愤不平,夫子常教导他们:业精于勤荒于嬉。她觉得人人都应该像李风眠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长大了才明白,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际遇半分强求不得。
“你若真觉得愧疚,不如给我做几块糕点,我明日去镇上正好可以拿来充饥。”封缜嬉皮笑脸的转移话题。
水灵真心感谢他的善解人意,嘴一抿笑着说道:“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有时候水灵真心觉得女子读书没有什么用,她又不像男子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书读得再多对她来说也无用武之地。不过书中自有千钟粟,她喜欢看一些烹饪煮茶的书,无师自通的学了个一知半解,闲暇无聊会做好几糕点。
她与陈东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白面书生就拿着一块糕点对她赞不绝口:“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点心。”
那他一定没有吃过望江楼的杏仁酥,那又香又脆口齿留香的感觉才让人流连忘返。可惜她总也做不出这样的感觉,也许是材料不对,也许是制作的方法不对。
不管怎样,有人爱吃她的糕点也不错,自己可以做一辈子糕点让他尝,可惜她猜中了前头,没有猜中结局,这伤人如刀的结局啊!
“喏,给你。”郑水灵一手拿着糕点,一手拿着一个包裹一把递过去。
“这是什么?”封缜好奇要翻开看。
郑水灵打掉他的手:“这是书,以前柳夫子送给我的书,我一直珍藏到现在,你可别给我弄坏了,不然,扒拉你一层皮。”
“给我书干嘛,你还不如把你酿的梅子酒给我来半壶解解馋。”封缜一脸嫌弃地说道。
“书中自有黄金屋。”郑水灵没好气说道:“你好好给我看,别到了镇上因不识字给灵水村丢脸。”
“切,我会。”
见水灵瞪他,赶紧见好就收:“好,我好好读,那酒……。”
这痞子尽忘不了吃喝,郑水灵白了他一眼:“等过年的时候我给你一壶。”
“那行,那行。”封缜立即兴高采烈起来,这时,西屋传来一阵咳嗽,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封缜严肃地问:“要不我带几个人去柳树村把那王八蛋揪出来毒打一顿。”
郑水灵摇摇头:“现在不行。”
“怎么,你还心疼他。”
“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后县太爷就要来水灵村清点未婚男女人数,我这个时候跟他闹僵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水灵解释着。
“难道就让他如此嚣张。”封缜愤恨地说道。
“且让他嚣张一段日子吧,我迟早会去了断这件事情的。”水灵目光一片清冷,她对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留恋,只是害怕村子里的流言蜚语,还有重病在床的父亲承受不了这沉重打击,等过完这一关,她一定要去找那个男人把账算清楚。
封缜想了一下嘱咐她:“行,到时候我,李晏,或者是村子其他的人都可以,特别是那个李风眠口才好得让人顿失滔滔,你可千万别一个人前去犯傻。”
哈,水灵听这话笑了起来:“怎么,精明能干的封大爷也不是他的对手。”
“哼,谁稀罕。”封缜一脸吃不葡萄说葡萄酸的样子。
郑水灵抿嘴摇头,封缜和李风眠,好听一点见面不对付,难听一点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不过这次封缜竟然会屈尊绛贵跟李风眠学知识,证明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汉子,这一点倒是十分让人佩服。
“不过,真的谢谢你。”
封缜不好意思的手一挥:“同村的,还是同窗,说这个就见外了。”
“那好,说点不见外的,你和那个杨金铃怎么样了?”郑水灵一脸八卦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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