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子嗤笑一声:“我看他就是在白日做梦。”

高瘦男子很快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两人闲谈了一会,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小菊家现在怎么样了?”

“嘘!”胖男子立马打断他的话,“你小点声,这事好不容易压下去了,你别嚷嚷的全平阳都知道了。”

这下高瘦男子来了兴趣:“怎么回事,给你兄弟我好好说道说道。”

胖男子本来不想接这个话茬的,但是他本身也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压低了声音道:“还能怎么样,冯县令就是平阳县的土皇帝,那冯成就是个土太子,谁敢和他们过不去。那小菊的父母现在还在那闹啊,也是小菊倒霉,正好遇上少爷心情不好,带去花楼玩了两天居然就上吊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啧啧啧,这也太狠了吧。”

“谁说不是呢,冯县令现在焦头烂额的,派人将小菊偷偷埋了,人家老夫妻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埋在哪都不知道。冯县令现在派人看着他们,现在上头还有人在,我估摸着冯县令现在也不好动手。”

这等杀人的大罪在他们嘴里竟然变得如此轻飘飘,以葵在一旁听的气愤极了。姜瑟装作和以葵交谈的样子,让别人看不出她们在偷听。

她已经在此守株待兔多日了,起初只想知道冯成的下落,现在看来有比她之前更好的方法出现了。

高瘦男唏嘘不已:“又要像之前那样?”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

胖男子故作神秘点点头:“八九不离十了,冯县令上辈子做了多少孽,才能生出这么个东西。”现在倒是说的振振有词,全然忘记了方才说跟着冯成吃香的喝辣的人是谁了。

要说那里的情报最多,青楼,饭馆茶馆,这些人们茶余饭后消遣的地方。人嘛,吃饱喝足了就会多说那么几句,而这些就是姜瑟所要知晓的。她在这里守了三日,前两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终于给她钓到了一条大鱼。

主仆俩走出茶馆,姜瑟带着帷帽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你去调查一下,那个小菊家在何处。”本来想着最好能找出小菊的葬身之地,可是这事既然是冯县令派人隐瞒的,那便不会轻易的让人知晓。

以葵点头:“那小姐,我去了,您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姜瑟望着以葵离开的背影,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九里街最里侧的三进三出的院落中,一个矫捷的身影从后院翻了进去。

屋内的男子正提笔写字,一身玄色祥云锦袍,腰间点缀一根朱红羊脂玉腰带,乌发如墨,肤白如同一块美玉精心雕琢而成,他就站在那里神情专注,剑眉微蹙,一身清贵绝然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

“殿下,那些银子下落皆找到了。”

君珩没有停笔。

熠阳继续说道:“都送往京城一家名为锦书商号的钱庄中。那笔钱分为好几部分,分别存入朝中许多官员的名下。”

“是谁。”轻飘飘的两个字传入熠阳耳中。

“是太子。”

君珩最后一笔落下,漫不经心的看着书案上的字。

熠阳看着面前这个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少年,心中顿感疑惑:“殿下,您早就知道了?”

君珩放下笔:“只是猜测罢了,其他皇子还未参与国事,除了太子之外谁还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贪污检修款,就好比将南方百姓置于大火中炙烤,这个好太子啊,真是一点人事都不做。”

“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君珩用清水净了手:“他能仗着自己是太子,在朝中耀武扬威,本世子非要给他找点麻烦,省得他总以为自己是皇帝,在我面前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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